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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你的父母他们是真心疼爱你的.对吗.”刘靖云根本不打算深究薛素湮这一大段话的意思.但至少他听明白了她口中“爸爸妈妈”几个字的含义.虽然.在她刚才的话中.将自己的父母大大的抱怨了一通.但还是能看得出來.她的父母是真心的为她好.真心的疼爱她的.
“那当然.虽然小时候我很是记恨他们.但如今想來.他们又何尝不是为了我好.只是.现在我就算是想要再听他们骂我一句.却已是不能了.”薛素湮拼命的点头道.说着.眼眶便已红了.声音也不住的哽咽起來.这一世.当她无数次面临生死磨难的时候.都曾想要哭喊着叫“妈妈”.可是话才到嘴边.才记起.她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至少.如今.你还有一份幸福的美好记忆.可我的父亲.却从一开始.都只把我当作他称霸江湖的杀人工具.”刘靖云放下茶盅.取出袖中丝帕递给薛素湮.便转过身站了起來.背对着她.声音有些低沉道.
“你是说.你和昊儿.你们.你们其实都一样是被逼的.”薛素湮直到这个时候.才蓦地从记忆中彻底的清醒过來.记起昊儿当初的种种遭遇.他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是否.从一开始她便错怪了他.仰或是.她从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至少.昊儿他是被逼的.可我.却是从一出生.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作杀人的工具……”勾起不堪往事.刘靖云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红了.他更是不敢回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过往一直埋在他心里.从未曾跟任何人提起过.却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开口的勇气.
“云大哥.”薛素湮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力的环住了刘靖云的后背.紧紧的将脸贴在了他厚实的肩膀上.再无言语.
原來.那个双手染满鲜血.杀戮无数.冷血无情的阁主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嗜血魔头啊.这一路走來.他经历了多少痛苦屈辱.又承受了多少伤痛.这一切从來都不是她所能了解和体会的.
也许.她从來都未真正的了解过他.那又有什么理由去记恨他呢.也许.在她眼中的那些杀戮和伤害.却是他逼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呢.
书房内.熟睡在床的刘靖云.第一次被窗外射入的耀眼光线刺痛双目.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他习惯性的坐起身來.这才知道.天已大亮.刚要起身穿衣.却不想碰到了床边.少女白皙的纤瘦臂膀.只见薛素湮正枕着双手.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青儿.现在是几时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鼻子忽然有些酸楚.刘靖云冲着书房门外.轻声问道.
“禀告阁主.现在已近午时了.”门外.绿衣婢女熟悉的回答显然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么说.昨天晚上.他一直未曾醒过.一觉睡到了现在.
“那.薛姑娘呢.”似乎早猜到了一切.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追问道.声音也跟着有些沙哑起來.
“薛姑娘昨戎鞯拈角.未曾离开半步.直到半夜后.您完全睡熟了.她才慢慢睡着的.”屋外.绿衣婢女似乎明白他的心声.再细致不过的解释.更加证实了他心中早猜到的答案.
虽然.早在一年半之前.他便服了她的药.身子见好.再也不会在每日半夜.备受病痛折磨.但二十几年來.一直伴随着他的梦魇.却并沒有随着病痛的消失而消失.每到半夜.他总会习惯性的在睡梦中被噩梦惊醒.看着那些被他染血的双手送走的.一个个熟悉的面庞一次次出现在他的睡梦中;还有小时候.无数次的惊恐记忆.也从未离开过他.
但是昨夜.他却第一次完完全全睡着了.是因为她吗.还是.那个出现在他的睡梦中的.那般柔声的安慰着他.哄他入睡的人.其实根本不是娘亲.而是她的声音.难怪.他会觉得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阁主.我要现在为您和薛姑娘准备午饭吗.”屋外.绿衣婢女懂事的问话.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等湮儿醒來.我再唤你.”刘靖云挥手示意屋外的人退下.说完.便蹑手蹑脚的走下床來.将床边仍在熟睡的少女抱入温暖的被窝中.看着床上.仍在熟睡的素颜.眼角.第一次.居然有泪水滑落.
屋外.听得这声吩咐.绿衣婢女不再多说.悄然退下.她一直不懂.为何一向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阁主会对那个.不过是会得一身医术.平常普通的白衣少女恋恋不忘.甚至一度为了她整个人都全变了.直到昨夜.亲眼目睹了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她终于心服口服.
她是唯一一个.至今存在于鼎剑阁的女子;也是唯一可以近身侍奉阁主.照顾那个高高在上之人的一切饮食起居的贴身侍女.她是他唯一信任的.可以为鼎剑阁上下传达他的一切命令的心腹.拒.她全然不会武功.
只因为一点.她对他从來惟命是从.从不多问.亦从不多言.哪怕.每个午夜时分.她都会听到书房内.那数年如一日的.凄惨惊恐的尖叫声.但沒有他的命令.却从不敢推门而入.更不敢多问一句.但就在昨夜.那个她一直都不屑一顾.那个如弱柳扶风般孱弱的少女却做到了.
原本.薛素湮不过是将在外面陪她玩了一整天.兴奋的喝醉的刘靖云扶回房.却又因为担心.他喝的太多.想着他的身子刚好.怕他半夜呕吐.不故青儿的阻拦.执意要留在房内照顾他.或许.也是为了弥补她对他的愧疚吧.如果不是听了他今日的醉酒之言.薛素湮从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伤痛和残忍.
又是午夜时分.早已习惯在这个时候被屋内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