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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那瓶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贝母粉.本來.贝母是具有清热化痰止咳之功的.而小王子此次正是伤风感冒.咳嗽不已.用此药物自然是无碍的.可是在那药方之中.她本已列入了半夏.若再加进贝母.二者相克.不但不能使小王子之疾痊愈.反倒会令他因此中毒.
而此时.身侧的小翠口中却道:“这个药瓶正是奴婢在莲儿的枕头下翻出來的.”此话一出.震惊的不只有李夫人.还有此刻坐于慕容逸身侧的王妃.她万万沒有想到.之前暗中催促威胁了这么多次.薛素湮都一再拖延.不肯动手.如今却是给她來了个猝不及防.当然.她的脸上很快便恢复平静.只是那一刻剧烈变化的表情终是沒有瞒过慕容瑾和李夫人.
“可你又凭什么一口咬定此药是莲儿所有.而不是你自己的呢.你们既然同处一室.本夫人焉知你不是嫁祸于她.”谁知.就在王妃和薛素湮心中都各自暗自紧张.不知该如何辩解之时.李夫人反倒一语帮她解了围.看來.李夫人自始至终都是不曾怀疑自己的.薛素湮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请王爷.王妃还有夫人明鉴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贼喊捉贼啊.况且.奴婢对于药理一窍不通.如此高深的下毒技巧.就是奴婢真的一时心存了歹意.又岂会用.”小翠沒有想到李夫人却反倒怀疑起她來.连忙跪在地上哭着辩解道.
“不错.启禀王爷.本來贝母粉只是清热怯寒的药物.是沒有毒性的.但是莲儿的药方中却已配了半夏.二者本身就是相克之物.况且.卑职之前也查到.残留在药罐的药渣中也并沒有贝母粉的存在.唯一的解释便是莲儿自己趁人不备.在给小王子喂药的时候.暗中在汤药中放入了贝母粉.”
只见那位老御医转过身來.冷眼看着薛素湮.继续补充道:“卑职之前也一直不解.小王子是如何中的毒.况且莲儿姑娘的药方也确实是对症下药的.若非今日小翠站出來指证.只怕老臣也不相信她是凶手.只可惜了.莲儿姑娘一身的绝好医术.却偏偏用在了害人上.”那位老御医说到最后一句.不由得看着薛素湮长叹一声道.
之前听到小翠诬陷自己.薛素湮还想要辩解一番.可是如今.听了老御医的这番简明扼要的解释.她却是欲哭无泪.尤其是老御医那最后一声长长的叹息.她的心中更是一痛.她从來都是一心想要救人.却从未想过要去害人的啊.
师父用心传了她一身的医术.如今.却反倒是害人害己了.诚然.她薛素湮精通药理.可如此歹毒巧妙的下毒之法.却是连她都未必想得出來啊.若是沒有了小翠手中的药粉.正如老御医所说.她的药方是绝无问題的啊.不想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自认为已十分了解的小翠了.到头來.却是人心难测.
“铁证如山.莲儿.你可还有话说.”再次冷冷逼视自己的仍是慕容逸.
“奴婢无话可说.”薛素湮再次无力的瘫坐在地.纵然她心中此刻有无数的冤屈.可是在如此证据确凿的“事实”面前.又还有何人会相信她的话.
“王爷明鉴.莲儿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谋害小王子啊.况且夫人她向來宽厚待人.对我们恩重如山.莲儿她又岂会忍心加害.这其中定是有人暗中逼她这么做的啊.”不想.刚刚还一口一个“她是凶手”的小翠.这会子却又在坐实了她害人之后.反倒主动为她开口求情了.
“是啊.臣妾也相信.莲儿她是为人所逼的.还请王爷明察.“不但小翠为她求情.甚至连李夫人竟也不计前嫌的再次跪在慕容逸面前为她说话.当然.薛素湮明白.她的矛头自然是指向王妃.不达目的.她怎么罢休.
“怎么.难不成妹妹是想诬赖本宫指使的吗.莫说本宫从來不认识莲儿.即便在妹妹殿中偶尔见过几次.都说妹妹宽以待人.她又岂会背叛妹妹而投靠本宫呢.再说.妹妹口口声声诬赖本宫.说是本宫指使.可有凭证.”
慕容逸还未发话.自然明白李夫人这一番话是说给谁听的.秦王妃蓦地站起身來.一手指着跪于地上的李夫人.愤怒的矢口否认道.眼角的余光掠过薛素湮的面庞.凶狠愤怒的眼中.一抹威胁之意早已是不言自明.她薛素湮不说实话是死.说了.更是死路一条.
薛素湮索性再不多言.反正是一死.她又何苦再得罪人呢.却不想.李夫人这一次反倒再沒有让她作证.而是轻拍手掌.随着两声清脆的击掌声落下.立马有一排站着的两个宫女和太监进入殿中.
只看了一眼那四人的长相.秦王妃便再次瘫坐在榻上.薛素湮仔细的瞅了一会.这才记起.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凤仪殿内见过一面的几个殿内宫女太监.
接下來.在薛素湮的意料之中.那四人一字不落的将那日薛素湮是如何被秦王妃威胁.秦王妃又是如何威逼暗示她务必除掉小王子的话.完完全全的照搬了出來.
再次迎着慕容逸求证的目光.薛素湮倒是想要帮秦王妃隐瞒.可是看着此刻对面榻上的红袍女子.脸上无可掩饰的恐慌震惊的表情.她的心虚和紧张早已显露无遗.她再多说什么.已是无益.
至此.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來人啊.立即把莲儿给我押进大牢.听候发落.”慕容逸直到此时.才真正站起身來.冷冷的看着跪于殿中.再无言语的薛素湮发号施令道.
转过身.看着身侧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來的王妃.慕容逸接着冷冷道:“鉴于小王子此次并无大碍.本王就暂且将王妃你的罪行压下.但你身为一府之主.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