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吻很轻,仿佛怀里拥抱的只是一个泡沫,轻得几乎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可是并不生涩。
他与她的默契似乎可以体现在任何方面,即使是彼此的第一次深吻,他依旧直觉性地知道如何给予回应,就算她的吻里带着怒意与惩罚,他也回应得极为温柔。
其实,只要在她面前,宇智波鼬一直是这么温柔的人。甚至可以说,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服从于她,几近于——顺从。
等到那个吻暂且中止的时候,宇智波鼬才发现,他已经被她不知怎么地按在了床铺上。
床铺?
宇智波鼬愣了愣,终于想起来要观察周围环境。
——没有开灯,不过看得出来是一间卧室,除了这张床之外,还有书柜和书桌。按照摆放的格局来看,应该……是她喜欢的风格。
“不用看了,这是我前几天刚买的房子。”
她正跨坐在他身上,自然将他一闪而过的疑惑看得很清楚,然后随口回应了他的猜测,“这里距离火之国远得很,而且很偏僻。”
——所以,是【不会有人打扰】的意思……么?
宇智波鼬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她将他按在了床上,长长的银发披散下来,像是月光洒满了全身,几绺从肩头滑落,正巧落在了宇智波鼬的手边,冰冰的凉,却是丝丝的柔。她看着他,气恼犹在,只是眸子已经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赌气。唇边的鲜红倒是比刚才更艳丽了一些,应当是咬破了他的唇,然后,沾上了他的血。
极冷极雅致的银白,极艳极妖娆的血红。
简简单单而又截然相反的两种色彩,染在她身上,却美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这是太过暧昧的场景了。
宇智波鼬有些预感,也许,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会让他无力抵抗却又一直极力避免的事。
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动作,似乎是想要坐起来,或者,是把她从他身上抱下来。
——总之,不可以与他离得这么近。
于是身上的少女突然挑了挑眉,立刻弯下了腰,二话不说地又在他唇上一记狠咬。
宇智波鼬确信,自己的唇,此刻绝对已经伤痕累累了。
“宇智波队员,”她抬起头,眼神又冷了起来,似乎只要他再敢挣扎一下,她刚才那样冷酷而灿烂的笑容又要回到脸上,“认识了这么久,即使你不能了解我所有的秘密,至少也该知道,我并不是多么宽容的人。如果有人欺负了我,理所当然地,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冷漠总裁的圈套。”
宇智波鼬的动作顿了顿。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既然刚才他差点杀了她,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作为赔偿。
可是……
“……不要做傻事。”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黑暗中,宇智波鼬安静地摇头:“如果你生气,我愿意用别的办法来道歉。不要拿你自己来开玩笑。”
即使是当初还在木叶的时候,他与她,也只是维持了最简单的同伴关系,甚至连牵手与亲吻都不曾有过。到了现在,更是颠沛流离,人事全非,宇智波鼬又怎么会用这种事来跟她【道歉】?
明知自己会死,他怎么还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谁在和你开玩笑?”
她却根本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听到他这么说,甚至还冷笑了一下,“是你差点杀了我,所以这是我要的【代价】,是我想得到的【赔偿】。我没说,要给你什么商量的余地。”
她本来就是这样霸道在骨子里的人。
宇智波鼬很清楚这一点,只是,第一次,他对她的霸道无奈至极。
可他还是试图劝说:“你是知道的,不是么?我……”
“谁知道?”她突然冷冷地问。
宇智波鼬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本来是不准备回应的,只是,她的眼神与语调都太过寒冷,让他真的无法保持自己的沉默。顿了顿,终究还是从唇间吐出了几个音节,叫出了他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那个名字:“……染。”
千叶染,染。
她这才不出声了。
于是劝说得以继续:“你知道的,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话已经开了头,她却突然再次打断了他,干脆整个人趴伏在了他的怀里,“我只知道,你几乎杀了我,所以我要索取赔偿。”
她居然还在坚持着这个理由。
宇智波鼬每听一次,都觉得心口剧痛,她却不管不顾地一直在说。
“我只知道……”她的声音突然有些低了,停了一下,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没有了那种冰冷的笑意。她用最平静的语气,最小的音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宇智波鼬全身骤然一僵,她便在他的侧脸上吻了一吻,依稀有着微乎其微的安抚。
过了好半天,他的身体才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可是握着她的手,却开始渐渐收紧。
“现在呢?你怎么说?”她重新直起身子,恢复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居高临下的俯视视角,他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我的赔偿,你愿不愿意给了?”
回应她的,是他突然伸出手,直接压下了她的脑袋,印在他自己的的唇上。
然后,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