僮昭仪又惊又怕地瞪着碧云,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做了什么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若是没做亏心事,干嘛怕我们来指证?”碧云盯着僮昭仪反驳道。
“我……”僮昭仪一下语塞,半晌才回转过来。“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专做落井下石的事情,见我落难了,就恨不得都来踩上几脚!”说罢,她转眼看着千禧,咬牙切齿地怒骂。“死丫头,我平日对你不薄,你竟然在这个时候伙同别人一起来污蔑我!”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千禧连连摇头,目光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千禧,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你现在要是不说实话,可是欺君之罪。”碧云见状便提醒道。
千禧一下子脸色煞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僮昭仪心头一惊那丫头说她看见了,是看见了什么?
皇后立马替她问出了心头所想。
“你看见了什么?”
碧云看了看千禧,又看了看僮昭仪,回答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先前在宫门口逮住了僮昭仪,见罗统领将她押过来,所以也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丽昭仪曾和僮昭仪熟识,所以她们的事情,奴婢都多少知道一些。奴婢在门外听见屋内提起了御书房纵火案的幕后指使的装扮,忽然想到好像曾见千禧在私下里穿过。因为那都是上好的料子,本不该我们这些奴婢穿,所以奴婢记得比较清楚。那天奴婢到千禧房里去找她的时候,她就穿着那么一件绿色的衣裳。奴婢追问的时候,她说是主子赏赐的,然后就给急急忙忙地收起来了。当时奴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今天一听到这个,就想会不会就是奴婢看到的那一套,所以赶紧去找到千禧,并且把她带过来了。”顿了顿,她又说:“千禧已经承认了,那套衣服就是僮昭仪的。”
“你说谎!”僮昭仪立马反驳道。“我从来没有给过千禧什么衣服!我看你们是想一起来陷害我,故意找了一套相似的东西,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碧云反问。
僮昭仪一窒,却回答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们是觉得平日委屈伺候主子,心有不甘,所以想对我不利来报复!”
“你心里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是,奴婢是恨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早该遭到天谴。当初你骗我家主子陷害怜贵人通敌,她落难以后就冷眼相向;主子在冷宫里受尽折磨,你竟然还挖苦她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害她一病不起。冷宫里的管教都是势利眼,见主子无权无势了就连病都不让她瞧。奴婢求你帮她找个大夫,你却将奴婢一脚踢开。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就是你,是你指使火烧御书房,想对皇上不利!”碧云指着僮昭仪大骂。
“你、你、你胡说!”僮昭仪一听,连那件事都被抖落出来,气急败坏。如果不是忌惮前头几个大人物,她必定是会扑上去一把将碧云掐死。她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丽昭仪可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会这么对她?”说罢,她又赶紧向周围的人澄清。“皇上,你不要相信这丫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就是恨臣妾,所以想要陷害臣妾。臣妾是无辜的啊,皇上!”
“你和碧云孰是孰非,皇上自会调查清楚。你们不必在这里互相诋毁。”轻云说道。
皇后也跟着点点头,显得一脸赞同。“安王爷说得没错。不管谁是幕后元凶,最后都逃脱不了。”
此时湛溪看着千禧问道:“你手里抱的,就是那套衣服?”
“是。”千禧低着头回答。
“皇上……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们啊!”僮昭仪睁大眼睛惊恐地喊道。
湛溪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呈上来。”
小顺子立马上前去,拿过千禧手里的包裹。
外面看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布包,打开之后,里面的衣服却是极好的绸缎面料。果然是一套淡绿色的装束,虽然不似宫中嫔妃那般华丽,但在外也算是个富贵人家的秀才能拥有的着装。像千禧这种普通丫鬟,是不可能自己拿到的。
“啊,就是这套,就是这套衣服!”田超立马喊叫起来,挥舞着双手,浑身激动得颤抖。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倒是僮昭仪,差点瘫软在地。
轻云看在眼里,心中也似乎有了分晓。
“你当真没有记错?”轻云追问道。
“不会错的!一个丫鬟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奴才当然会多看几眼,当时还想着,徐嫔出手果然阔绰。这套衣服,应该还有张面纱的……”田超急急说道。
“就算你看见的那个人是穿着这套衣服,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呀!衣服是千禧拿来的,说不定就是她指使的者……或者是她受了别人的指使。这宫里有钱有势的嫔妃那么多,要收买我身边的一个丫鬟绰绰有余。这分明就是陷害呀!”僮昭仪哭天抢地地喊道,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千禧一听,就吓得脸色惨白,对皇上连连摇头。
“不、不是的!奴婢没有做过!这衣服是主子让奴婢托总务府的崔公公在宫外的张记绸缎铺买的,原本的确有一张面纱,面纱的角落里还有张记的招牌标志呢!崔公公可以作证的!”
“是你让崔咏福从宫外带回来,那也就是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