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嫔退进寝殿中,一手持着匕首,一手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來,然后将苍梨摁到椅子里强行把瓷瓶里的药水给她灌了下去。
“咳咳。”苍梨被呛得不轻,但好歹徐嫔松开了手,匕首也被移开了,她略微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却不敢放松,挣扎着要站起來逃跑。
苍梨刚一起身,忽然一股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江倒海,她躬下身差点吐出來,接着就是蚂蚁啃噬一般的痛,很小范围的,也很轻微的,可是却是挠不到碰不着的钻心的感觉,她一下子瘫倒在椅子里,艰难地问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徐嫔用匕首喝退了想要闯进來的人,头也不回地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放心,在皇上來之前,我不会要你的命,除非,他也不想要你的命了。”徐嫔冰冷的面容已经憔悴变形,眼圈发黑,双颊凹陷,嘴唇发白,整个人形容枯槁。
很难想像,一个人几日之内能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苍梨不知道,更难想象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她……
“轰隆,。”
雷声铺天盖地,天空笼罩在闪电的银光中。
天空呈现出逼仄的模样,抬起头仿佛是站在巨大的峡谷下面仰视着一线天,浓密的乌云塞满了天空的缝隙,雷电就在乌云中翻滚。
湛溪胸闷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床边有人影,一见他睁眼,那人立马扑上來急切地问长问短。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说着又伸手捂着他的额头,感受温度:“烧退了些,还难受吗?”
“你怎么在这儿。”湛溪冷冷地瞥了一眼潍雅,阴沉着脸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拿开。
“喂,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晕倒很吓人耶,你都睡了大半天了,好不容易才退烧,才睁开眼睛就不能说句好话。”潍雅不满地嘟嘴说。
“朕又沒让你留在这儿。”湛溪说着就翻身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补沒好,不能起來啊!”潍雅说着,就伸手去拉扯他的衣服。
湛溪一把甩开她的手,说:“朕的事不用你管。”说着就不再看她,向着门外大喊:“小顺子,人呢?”
“喂,我说话你听不懂啊!”潍雅双眼一瞪,眼见湛溪就要穿好了衣服,竟然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扒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湛溪冷不防被她这一大胆的举动惊得手足无措,抬起手來挡开她,潍雅哪那么容易屈服,于是两个人就纠缠到一起:“噗通”一声一起栽倒在床上,潍雅趴在湛溪身上,硬是要脱掉他刚刚穿上的外衣,丝毫沒有注意到这姿势有何不妥。
“皇上……皇上不好了……”
接着小顺子的声音就从大门外传來,那个羸弱的小身板刚闪进寝殿,一见眼前这一幕,就吓得咋舌,赶紧往后退到了大门口。
湛溪不想再被人误会,用力推开潍雅,坐直身子,一边扣纽扣一边说道:“你烦不烦,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难道就沒有一点廉耻之心吗?像这样呆在一个男子的房间,要是传出去,朕如何向你父王交代。”
“这还不简单,你娶我就行了。”潍雅得意洋洋地说。
“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湛溪站起來,不再理会潍雅,径直走向小顺子:“你刚才想说什么。”
小顺子伸着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关于刚才看到的一幕,他还不确定是自己被雨水迷花了眼,还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景。
“朕在问你话,你聋了。”湛溪冷冷地问。
小顺子打了个寒颤回过神來,想到事态紧急,这才露出了急迫的神情,连声说道:“皇上,怜贵人她……她……”
“又是怜贵人。”潍雅一听就立马走上前來,一脸不屑:“看來这个怜贵人真是不简单,三天两头就能弄出点动静來,当初真是我小看她了。”对于当初“错信”苍梨一事,潍雅还是耿耿于怀。
“你不说话沒人当你是哑巴。”湛溪面无表情地回敬道。
潍雅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凭什么,刚才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她为你做过什么,现在玉茗轩一有事,你的心里就只有她了,我连说都不能说了吗?”
“她再不好,也轮不到你來说。”湛溪毫无波澜地答道。
“你。”潍雅气呼呼地看着湛溪。
“好了,好了,别吵了,再吵下去,怜贵人就沒命了。”小顺子跺着脚焦急地说。
湛溪一怔,竟说不出话來,只惊诧地看着小顺子。
“有那么严重。”潍雅有些不以为然。
“徐嫔……徐嫔她疯了,她绑架了怜贵人,说是如果皇上还想见到怜贵人,就到玉茗轩去……”小顺子抹了一把脸上还在流淌的雨水,一口气说道:“奴才听说就立马來向皇上禀报了,现在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小顺子还在啰啰嗦嗦,湛溪已经全沒心思听下去,他不顾大雨,离弦的箭一般径直跑向玉茗轩,一颗心扑通直跳,他知道徐嫔经历了什么,所以小顺子说徐嫔疯了的话他一点也不怀疑,他不知道徐嫔想要见他做什么,甚至根本就沒有去想,他只知道,他晚一点到玉茗轩,苍梨就多一分危险。
玉茗轩已经被侍卫团团包围,莲蓉沒有打伞,在门口來回焦急地踱步。
湛溪走上前,问道:“梨儿呢?”
“徐嫔把她拉进寝殿里了,不让我们靠近,说是只有皇上來了才能进去。”莲蓉带着哭腔说。
湛溪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