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宣微微愕了一下,转头去看冬梅。在冬梅的脸上,他看到一种坚定的神色,那是一种对于自家秀绝对的相信与信任,他忽然有些迷茫,其实他知道冬梅说的是什么,他做为一个经常出入皇宫的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典故。
那是一个流传几百年的老故事了,老得都快掉牙了,连最初口述这个故事的,不知老了多少辈的人都埋在地里几百年。但是,时至今日,这个故事不过被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其真实性,是从来没有人那么较真去追究的。
冬梅现在这是在较真,她的脸上一副虔诚的神色,虔诚是赵子宣也对这个传说的故事多了一分相信。
的确,传说是这样说的:几百年前,当国难当头的时候,那一声急促的鸣叫声,宛如一声声先锋号角,吹响在一个黎明的早晨,就像是今天一般。
赵子宣侧耳听了一阵,再结合传说中的描述,心中也难免疑惑起来,他问道:“你们秀真的这样说的?”
冬梅笃定地点点头:“真的,我们秀就是这样对我说的,而且,秀还说,她相信这个传闻是真的。”
“难道真的不仅仅是传闻?”赵子宣暗暗沉吟,脚步不由加快。他的心更焦急了,焦急之中还有一丝期盼与兴奋。他也想亲眼看看这个几百年来的传闻会不会真的出现。
不一会的功夫,赵子宣与冬梅便钻出了洞口,来到了傅清玉主仆居的平房前。奇怪的是,这里居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赵子宣作了一个手势,手下的将士们马上潜伏下来。他带了几十人士兵,一间一间屋子搜索过去。可是,屋子里也是静悄悄一片,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也见不到。
他把困惑的目光看向冬梅。冬梅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她摇摇头:“不可能啊,难道那伙人把秀带走了?”
赵子宣心中一紧,如果真的是那伙人把傅清玉带走的话。那么傅清玉的处境必定凶多吉少。他想了一下,招来几名领头的将士,让他们各带一队人马,一路搜索而去。如果遇到叛军,如果放下武器者,则留下活口。顽固抵抗的,一个也不留。
如有什么情况以响箭联系。
交待完毕。那些将官们均快速领命而去。
“冬梅,我们走。”赵子宣带领着五百多人,飞身上马,回头说道:“冬梅,快上马,如果清玉被他们捉住的话,那他们一定是朝着钱太师那边去了。我们快马加鞭,赶去城郊。”
冬梅点点头。一伙人快速地朝着城郊奔去。
在半道上,他们发觉,那些一直响彻在皇宫之中的鸣叫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强烈了。
赵子宣拧了一下眉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什么东西触发了机关,那些机关利用回声一直传递下去,绵长不绝。”
冬梅的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赵公子,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真的!”
赵子宣摇摇头:“即便那个传说是真的,也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你不是说过,那枚兵符如今在钱太师的手里面吗?那些传说中的跷勇骑士可是认符不认人的,到时候,这些人成了我们的敌人。对我们更是不利。”
“这个……”冬梅沉默了,这个倒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赵公子,我看秀说到这些骑士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是欣喜的,我想。秀心中肯定有打算的。”
“或许吧。”赵子宣无心纠结于这个传说,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如何救出傅清玉,击败钱太师。. 至于那些骑士,即便他们多么的历害,他也是不在意的。
城郊越来越近,远远的就能望见前方是黑压压的军队,看来这些都是钱太师召集的兵马,不用说,钱太师也一定在里面。
此时,钱太师的人马正把一座不太高的山围得水泄不通。赵子宣认得那座山,那山叫做喜梁山,皇上经常上山狩猎,行宫就建在半山腰上。从山下望上去,依稀可以看到明黄色的旗子迎风飘扬。
“皇上果然在这里。”赵子宣心中一喜,同时,他还听到“叮叮当当”兵器交接的声音。他再凝神望去,这回看清楚了,是两队人马在交战。不用说,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所率的赵家军与钱太师的人马打起来了。
赵子宣望了一会,见到自己的军队旗帜丝毫不乱,而钱太师那方的旗帜则有些凌乱。旗帜一乱,败象即显,赵子宣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身经百战的父亲忠靖侯绝不会输。生姜还是老的辣,钱太师除了在兵力上占优势之外,用兵方面较之忠靖侯爷而言,还是略输一畴的。
“赵公子,我们还是寻找秀要紧吧。”冬梅在后面叫道。
赵子宣点点头,正准备调转马头,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冬梅叫道:“赵公子,你看,那是什么?”
声音里竟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惊讶与害怕。
赵子宣迅速转头,这一看之下,他不由惊呆了。
城郊,一片低矮山丘,绵连几百里。如今,在这些延绵起伏的山丘上,一面面金灿灿的旗帜升了起来,旗杆是金黄色的,旗帜也是金黄的,就连旗下那一波一波的将士们,也一个个身披黄金甲,手持黄金矛,在愈升愈高的阳光照射下闪着夺目的金光。
不光是赵子宣等人怔住了,就连交战中的双方,忠靖侯与钱太师所带的兵马也全部愕然,停驻战,不可置信地望向那些山丘。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山丘上的黄金甲军士们均已下得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