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公子侧身一闪,傅清玉扑了一个空。傅二公子手心一转,手上的玉牌背后便显出一个“钱”字来。
傅二公子的剑眉猛然鹏,深遂的眼眸抑制不住讶然的神色:“钱家的传家玉佩?难怪那么眼熟。”
太师府上有一枚价值连城的传家玉佩,这是天下尽所周知的事情。据传闻,此枚玉佩乃是天下罕见之物,香罗国作为贡品送往京城。当时钱家的祖先曾因救驾有功,当时的皇帝就将此玉佩赐于钱府,作为传家之宝一直传了下来。
傅清玉看着傅二公子,心下暗惊,自己这个亲哥哥果然好眼力,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钱府的传家宝物。
“还给我!”傅清玉急道,那可是国舅爷给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
“这是谁给你的?”傅二公子的脸阴沉得厉害,“钱府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傅清玉冷冷地看着傅二公子:“二哥不是一直不相信是我杀的赵三公子吗?的确,如果我说,是我杀死赵三公子的话,全天下恐怕没人能够相信。毕竟,二哥曾经检验过尸体,知道死因是被大漠的弯刀所伤。况且,赵三公子与我同出一个师门,我们的医术不相上下,我要下毒毒害他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
傅清玉笑了一笑:“即使我不肯说,二哥心中也怀疑我有帮手吧?我也知道二哥为何心中有疑惑,却一直不肯细究。因为你担心,怕问出的结果是另一个你所不能接受的事实。可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帮手是哪一个……”
她伸手一指傅二公子手上那枚玉佩:“我的帮手就是这枚玉佩的主人,钱国舅。”
顿了一下,她叹了口气。看向傅二公子:“二哥哥,现在你总该明白这块玉佩为何到了我的手上了吧?或者,还是由我来说吧。钱国舅救了我,并且,他说他喜欢我,他的正室夫人的位子是为我而留的。所以,我接受了这枚玉佩,也就等同于接受了国舅爷夫人的位子。这下。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傅二公子脸色猛然变了。他蹬蹬倒退几步,看着傅清玉,再看看手中的玉佩,似乎也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清玉,你,你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我并没有感情用事。”傅清玉的脸色平静得出奇。她看着傅二公子,慢慢说道,“钱国舅乃当今后宫第一妃子钱贵妃的亲哥哥。权势地位非同凡响。放眼天下,有哪个女子不想嫁与这位风度翩翩的国舅爷呢?我何德何能,承蒙国舅爷看中。还赐与传家宝物。这等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做出什么感情用事的事情来呢。”
傅二公子愕然地看着面前的亲生妹子,似乎才几个月不见,自己的妹妹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死活不嫁钱国舅。甚至为了这门傅大夫人定下的亲事,而宁愿离家出走。现在倒好,不仅一丝反感都没有,反而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嫁与那个天下第一混蛋是多荣耀的事情似的!
“清玉,你糊涂了,那样的人,你都嫁?”傅二公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傅清玉,“清玉,这不像你。以前的你可是不图这些荣华富贵这些虚名的,怎么现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有变。”傅清玉冷笑道,“变的是这个世道。这个世道要的是识时务者方为寇,宫里尤为如此。我想二哥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可是……”傅二公子看着手中的钱府家传之物,总觉得拿着一个烫手芋头,傅清玉这么轻巧便说出自己一定要嫁入钱府,这无论如何都令他难以置信,“可是清玉,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的是赵二公子的吗?赵二公子不也一直对你一心一意,怎么现在……现在你们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了?”
忠靖侯府二公子远赴边关这件事情在京城来说,算是一个大新闻。对于其中原因,众说纷纭,傅二公子也曾猜测过,对于赵二公子这种近于自虐的行为,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找自己的妹妹问个清楚。
子宣……
傅清玉微微闭上眼睛,每每念到这个名字,心中总会有一个地方温柔的痛着。如今的边塞,一定是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吧?在那样苦寒的环境中,兼之又断绝粮草的境地里,也不知道他如何熬得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她心中微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一眼掠到在林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一个淡紫色的衣裙而过。
傅清玉的目光何其敏锐,她一眼便认出那是个宫女,而且还是钱贵妃宫里面的紫荆。
难道说,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抬头去看傅二公子,傅二公子正处于对“失足”妹妹的痛悔之中,仍在试图说服傅清玉回心转意,并没有察觉到林子边缘那个隐藏着的身影。
傅清玉察觉出事情的紧迫来,果然,钱贵妃从来就未曾对自己真正放心过,拒自己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事情。
当然,自己是绝不能露出马脚的,不然的话,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二哥,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傅清玉猛然转过身来,提高语气对傅二公子说道。
傅二公子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自己说了那么多,妹妹依然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他也不由有些怒了:“清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听二哥的话!难道要二哥亲自绑你回去,你才肯乖乖地回家吗?”
“二哥不要说这样的话!”傅清玉厉声道,“我已经不是孝子,也不是二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