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到,老住持叫她做什么?”傅清玉稳住“砰砰”的心跳,盯着慧觉问道。
慧和侧头想了好一会:“好像,好像称那位妇人薛……薛什么的……”
傅清玉心中不由激动。虽然一个月之前,自己的师父傅红英还没有出事,但是如今突然听到有关师父的消息,而且有可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自己的师父薛红英,这怎么能叫傅清玉不激动呢?
“你会画画,是吧?”傅清玉容然转头看着慧和,问道。
慧和有些讶然地看着傅清玉,在寺院里,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会画画这一事实。何况一个闺阁中的秀!
所以,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会画画?”
傅清玉笑了笑,这个天恩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上几个月,当时她还携同五秀傅清莹一起前来上香还愿呢。当时,看到一间耳房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惟妙惟肖的菩萨画像时,下面还有落款。当时觉得好奇,便记了一下这个名字,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够印证得到。
傅清玉并不想解释太多,只说了句“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见慧和的眼里面闪着十分惊讶的目光,傅清玉知道时间紧迫,来不及解给他听,只道:“这其中的缘故,我以后慢慢讲与你听。”
转头对冬梅吩咐道:“你到书房去,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冬梅快步离开,不一会儿,就折了回来,低声道:“秀,寺院里很多房子都被炸了。一时半会的找不到砚台,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到大厨房里拿了些炭来。不知道顶不顶用?”
傅清玉微微愕了一下,然后绽开笑颜:“冬梅,随机应变。就地取材,做得好。”
说着接过木炭和白纸。放到慧和面前,吩咐道:“你把那个妇人的样子画出来看看。”
慧和执起漆黑的木炭,画了起来。旁边的一干大型尚有些纳闷地看看傅清玉,再看看新住持慧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慧和作起画来。
慧觉拒脸上也带了疑惑不解的神色,但他相信傅清玉,知道她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所以静静立于一旁。沉默不语。那些大型尚见新住持没有出声,那是自然不敢出声的。一时之间,除了山脚下陆陆续续响起的弓箭声之外,寺院门前一片寂静,只有慧和奋“炭”作画的“沙沙”声。
很快,慧和就凭着记忆,把那人的相貌画了出来。放下炭,有些惴惴不安把画呈给傅清玉。
看到画里面的肖像,傅清玉捧着画像的手不由有些颤抖起来。真的是她的恩师,薛红英!
一个月前。薛红英来找天恩寺的老住持,一个月之后,薛红英却自水边村,她的故居人间蒸发般消失了。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想到自己的恩师对自己恩重如山,如今她老人家不知身在何处,自己却对此一筹莫展。一念至此,不由有些心神黯然。
冬梅看到自家秀如此,忙低声道:“秀,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薛女官的消息。我们暂且再听这个型尚接下去怎么说。”
傅清玉点点头,转头对慧和道:“你画得很好,我很喜欢。你接下去说吧。”
得到了傅清玉的肯定,慧和这才放松了一些,吁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师父撞到我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十分愕然,并叮嘱我说,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当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
刘家秀奇怪道:“这我就不明白了,这薛女官来找住持,这有什么奇怪的?还需要你这个型尚来隐瞒!我看,一定是你又在说谎!”
慧和吓得忙立誓道:“我绝对没有说谎,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如果我有半句谎言的话,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刘家秀不由笑了起来,看起来这个型尚还真是一个不经吓的,真不明白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勾结外敌,还把自己的师父害死,累及所有的师兄,看来,这笔账要真算起来的话,那个型尚是死十次都不够的。
傅清玉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这世间什么皆有可能。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太多的惊讶,只淡淡道:“后来呢?”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姓薛的妇人。直到这个月,我娘的病又犯了,我愁得睡不着,起床来走走。从窗户望出去,就看到师父领着一个妇人急匆匆地朝着后山的悬空寺走去……”
“你是亲眼看清楚了,还是从那妇人的身形推断出来的?”傅清玉追问道。
“当时师父领着那位妇人就从我的窗边匆匆忙忙而过,当时天上还有淡淡的月光,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你们口中说的薛女官无疑。”慧和肯定道。
傅清玉的心不由紧了一下,问道:“那是这个月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大前天夜里,哦不对,是前天早上的事情……”慧和及时给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傅清玉的心顿时抽紧了。前天早上?!
她记得昨天上午她到了水边村,经历了水边村被人集体投毒事件。当时的她马上联想到自己的恩师的安危,赶到恩师的故居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但是花圃里的各色花卉的土壤仍然湿漉漉的样子……照此推断的话,薛红英应该是昨天上午才离开的,怎么会在前天早上,这个型尚就看到了薛红英了呢?
傅清玉忽然心中一动,自己的恩师虽然是一位性情十分古怪的人,但是行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