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宣看了一眼那边,那边一片混战,由于忠靖侯爷带的多是精锐之师,军士个个跷勇善战,不一会儿,就把贺云明所带的三流军队打得个落花流水,有的被杀死当场,有的被生擒,有的乖乖地扔了武器。.
而贺云明,也被忠靖侯逼得节节后退,一个躲闪不及,被忠靖侯爷一剑砍中肩胛,顿时血流如注。他当即惨叫一声,捂诅膀,跌了下来。
马上有军士过来,擒住了他。
贺云明即使被擒住,心里面仍然不服输,气咻咻地骂道:“你们抓住了老子,老子并不是怕了你们。那是老子一时不察,所以才中了你们的圈套。你们不过仗着人多而已,有种的话再来打过。”
忠靖侯爷冷哼一声,并人将贺云明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带着贺云明回禀皇上去了。
赵子宣这才轻轻吁了口气。转过头,朝另一侧的大哥看去。虽说关于身世这件事情,他已经暗示地向大哥提过,而且,据他的猜测,大哥似乎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经历这样的变故,看到大伯身受重伤,又蒙受冤枉,连他都觉得难以承受,何况这个大哥而言?
他担忧地朝大哥望去,果然看到大哥一脸愁苦地握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伯的手,眼中似有泪珠交烁。
“啊!”他这才记起来,大伯的身上还插着一枚短剑呢。这枚短剑没入了赵老将军的胸膛,只露出一点点剑刃上,上面泛着有湛蓝色的光,想必是淬了剧毒。
幸好赵世子封住了赵老将军身上的几处大穴,阻止了毒血的漫延。否则的话,只怕此刻赵老将军早就毒发身亡了。
“清玉,我大伯还伤着呢。你看……”赵子宣冲了过去,一下子来到傅清玉面前,“清玉,你过去帮我大伯看看吧。”
傅清玉点点头,刚站起身来,随即又蹙紧了眉头。她记得,赵老将军受伤甚重,那把短剑刺入了他的胸膛。而且那剑刃还淬了毒。
如此重的伤。加上剑上本来就有毒,傅清玉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吧。”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活赵老将军。
来到赵世子那一侧,看了伤处,把了脉之后,傅清玉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赵老将军虽然身负重伤,但意识十分清醒。而且他生性爽朗,十几年前就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如今看到面前的忻娘为了他的伤势感到为难。当下哈哈一笑:“人生自古谁无死?但要死得其所,这才是大丈夫所为。恒儿,宣儿。还有这位忻娘,你们不用担心,我赵军死里逃生,多活了这十几年,而且还见到了亲生儿子最后一面。这样也值了。”
“爹!”赵世子眼一闭,泪水缓缓而落。
傅清玉心中悲愤,这个贺云明,也真是太狠毒了,为了要赵世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居然让赵世子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这才不算,还要在剑上淬了剧毒,分明就是想置赵世子与赵老将军于死地!
她再回头去看赵世子,见他一脸仓惶,一脸愁苦,一脸愧疚。想这世间之事,最不能忍受的便是骨肉刚刚相认,却面临着分离。
傅清玉只觉得一阵热血直冲上心头,她想也没想道:“赵大哥,你不要太担心,老将军虽然伤得极重,但也不是无药可救的。”
“你快说,要怎么救他?你说什么,我们一定全部照做。”赵世子急切道,失却了往日的冷静,想必是亲情当前,情感已经占了上风。
傅清玉心中划过一丝酸楚,道“我记得师父的那本医通里说过,对于这种身中剧毒,却又受伤甚重的疗法,是要先将受伤之人体内的毒逼出来,再辅以解毒疗伤的药物,方能痊愈。”
“好,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把爹爹体内的毒逼出来。”赵世子斩钉截铁道,马上扶起赵老将军,盘腿坐在地上,双掌贴于赵老将军的背部,将真气缓缓输入赵老将军体内,帮他将毒驱出。
“大哥,我来帮你。”赵子宣说道,也盘腿坐了下来,以与赵世子一样的姿式,将双掌贴于赵世子的背部,以加强赵世子真气的贯入。
“多谢你,二弟。”赵世子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感动。
“自家兄弟,说什么谢呢。”赵子宣笑笑,再不说话,一心一意地帮着赵世子,帮助赵老将军解毒。
傅清玉感动地看着这个场面,只觉得心中激动异常,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她看向四周,贺云明的残党已经被歼灭,没有歼灭的都弃械投降了。危险景象已经解除,忠靖侯正在指挥着众人清理现场。另一边,三公主正在陪着受惊的太后,正打算着送太后回宫。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太医们也赶过来了。这时,赵氏兄弟已经帮着赵老将军驱毒完毕,赵老将军的脸色也由灰黑色慢慢转为正常肤色。
傅清玉认真地看看赵老将军,再替他把了一会脉,终于欣喜道:“谢天谢地,赵老将军体内的毒已经驱除了个八九成,只需再下几副药剂,身上的毒便可解了。”
然后,她朝着那些太医道:“各位,可曾带了疗伤的灵药过来?”
那些太医们诚惶诚恐来到忠靖侯府,见这样的场面,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个个都不太有把握上前医治。如今见到这位忻娘廖廖几句,就将病情说了个大概,并且说出了治疗的方法,而无须他们动手背负责任,心中已然十分欢喜。如今听得傅清玉要疗伤灵药,马上道:“有,多着呢。”说着竟拿出数十盒疗伤的药瓶来。
傅清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