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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的院子,经过了一阵喧嚣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大夫人走了,傅老爷走了,一群腰圆膀粗的仆妇走了,还有外面隐没在花丛树丛间的好事之徒也走了,院子里里外外的人才吁了口气,点着灯笼收拾院落。
翠巧顾不上额头上的伤,用帕子往脸上抹了两下,急急忙忙奔出去看红绫。
院子的一角,红绫静悄悄地趴在地上,了无声息。翠巧心中惊惧,忙用手去推她,一边推一边叫道:“红绫,红绫!”
过了好一会,红绫才虚弱地应了一声,原来是被打得昏过去了。翠巧把灯笼拿近了些,见红绫身着的翠绿色长裤已被鲜血洇湿,不由“啊”了一声惊叫出来,想不到那帮仆妇竟如此心狠手辣,连大公子屋子里的大丫头也敢往死里打。
“翠巧,扶我起来,我起不来。”红绫声音弱弱的,刚一挪动身子便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翠巧姐姐,我看这样不是办法。还是从屋里拿一张藤凳出来,把红绫姐姐抬进去,这样方便一些……”旁边一个红裳小丫头怯生生道。
翠巧抬头一看,见是小红,想到冬梅的叮咛,暗想若不是这个死丫头反水,与外院的人暗通消息,哪会招来这般祸事?当下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叫过院子里的几个粗使丫头小桃和小月,把屋子里的一张大藤椅搬出来,然后一起把红绫抬到藤椅上,抬是屋子里去,独独把小红晾在一旁。
小红似乎有些心虚,低垂了头不敢作声,有泪珠凝于眼睫之上。
屋子里,大公子仍然呆滞地坐在花梨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案几上断了尾巴的双鱼玉佩,似是痴了一般。翠巧也顾不得他,指挥着小丫头们把藤椅放到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然后又打发一个小丫头去请在傅府后面的四合院里住着的一个女大夫过来,自己则亲自帮红绫把浴血的长裤换下来。
由于伤得太重,一碰到伤口红绫便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翠巧也由不得她,让几个婆子按住,狠狠心把长裤脱下来,直把红绫又疼晕过去。这时女大夫也赶来了,清洗伤口,上药,熬药,折腾了半宿。
待大夫离去,红绫昏昏沉沉睡去,自己的额头也上了药,已是四更天时分。翠巧打发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各自去睡,一转头,看到正屋里还是刚才那番灯火通明的景象。
翠巧悄悄走到门边,望了进去,见大公子仍然维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不动,宛如老僧入定般。她轻叹了口气,收住准备迈进去的脚。这种事情,还是等大公子自己好好静一下吧。
天微明时,翠巧睡不着,跑过看了几次红绫,红绫有些低烧,看来养好身子需几天的时间。
红绫也醒了,侧头看着替她掖被子的翠巧,轻声说道:“多谢你。”
翠巧眼睛一热:“你这又是何必,自讨苦吃,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红绫虚弱地笑笑,“不这样说,大夫人能放过我们吗?还有四姨娘她们,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一听到“四姨娘”这几个字眼,翠巧心中便有些恨意。这些府内大老婆小老婆的斗争,波及的总是她们这些最底层的丫环。
翠巧忍住心中的怨恨,疑惑道:“红绫,你真是吓死我了。先前你不是跟我说,你去杨主簿家要玉佩的时候,杨小姐刚好不在家吗?怎么一会的功夫你就把玉佩拿出来了?莫不成是你蒙我的?”
红绫不由笑了,笑得用了力,牵扯了伤口,又痛得弓下身去,蹙紧眉头:“我哪敢蒙姐姐?我去的时候杨家小姐的确出去了,我便给她的贴身丫环留了话,说是府上出事了,要暂且先把双鱼玉佩拿回去,等风头过后再送过来。”
她顿了一下,轻轻挪动一下身子,她是趴在床榻上的,这样的姿式十分的辛苦。翠巧忙拿过一个软绸枕芯,替她垫在下面,红绫感激地笑笑。
红绫又接着道:“本来我都以为这事准会东窗事发,谁料想晚饭的时候,有人来报说,外面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正是杨家小姐的贴身丫头苹儿。苹儿拿了玉佩给我的时候,玉佩的鱼尾巴已经断了,苹儿说是小姐的意思,并教我要如此说来着,或许逃过这一劫。于是我就照着杨小姐教的说了,果然真把这事给蒙了过去。”
说到这,红绫的目光闪着喜悦的光。虽然吃了苦头,但能使这个秘密永远隐瞒下去,能使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们不受到牵连,能保住大公子,尤其是大公子心仪的姑娘的名声,这几十板子,说什么也值了。
“红绫,你的心意,大公子会明白的。”翠巧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如何不明白红绫的心思?她们虽然身份低微,但对温文儒雅的大公子,总是心存一份爱慕的。
大公子才情横溢,如今又高中榜眼,不久的将来,一向爱惜人才的皇上就会委派重任,前途一片光明。而她们这些地位卑微的丫头,最好的归宿,便是被主子纳为妾室,抬为姨娘,那便是出头之日了。
红绫一心一意地对大公子好,可是,大夫人那边通得过吗?看昨天夜里的情形,大夫人明显就是拿红绫来开刀的……翠巧心中一紧,不由替红绫担忧起来。
两人正说话间,只听有轻微的响声,外面的帘子一挑,穿戴整齐的大公子走了进来。
见大公子竟然自己挑了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