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完了五秀的嫁衣,傅清玉的日子一下子清闲起来,便着手开始准备开铺子的事情。
本钱倒是现在的,在上段时间准备逃亡的时候,曾向赵子宣要的那三百两银子,分文未动,如今正好全部作了本钱。
年初的时候取的露水还有好几大瓶,都是从冰雪初融的梅花或桃花枝头上采下来的,芬芳清冽,做香膏及那些胭脂膏子最好不过了。
再然后,傅清玉又让冬梅冬蕊二人到外面买了些上好的原料回来,再加上几味名贵的中成药,这样的话,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动手开工了。
主仆三人忙处了几天,冬梅冬蕊看着好奇,也过来帮忙。薛大娘的独门秘方果然精妙无比,单单一行的脂胭膏子就得经过十几道工序,又淘又洗的,忙得傅清玉主仆三人团团转。
终于,几天之后,主仆三人熬成三只熊猫,那几十瓶的香膏及胭脂膏子终于制成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十瓶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有些还是一些贝类形状,熬是可爱得紧。傅清玉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心满意足却又无比疲惫道:“我先去睡一会,你们两个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待会儿天就亮了。天亮以后,冬梅你去把你说的那个表姐找过来吧,我叮嘱她一些事情……哦,对了,铺子找到了吗?”
冬梅笑道:“早就找好了,就等秀这些成品拿过去就可以开张了。我那表姐听了秀的主意之后,高兴坏了,天天等着秀的音讯呢。”
傅清玉含笑道:“中午的时候让她过来一趟吧。”回头看一眼桌子上林林总总的瓶儿罐儿,心想,看来这立业也是一项辛苦活儿,待成本赚回来之后。得开个流水线的作坊才成,不然的话,光靠三个人这样的弄法,真的会累死人的。
傅清玉特意不让冬梅冬蕊叫醒她,这一觉睡到了中饭时间。刚吃过中饭,七秀傅清敏就过来了。
七秀这几天偶感同寒,嗓子有些不舒服,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休养。这些天觉得好些了。便去找傅清玉闲聊。
一进屋子。傅清敏便闻到一股清幽的香气,不由问道:“六姐姐在制胭脂膏子吗?这味儿,一闻就知道是上品。”
傅清玉笑着让冬梅拿过几盒香膏还有胭脂粉盒过来,递给傅清敏:“姐姐这几天闲着无事,便制了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我寻思着天渐渐热了,以前用的那种脂胭膏子及香膏。香味过于浓郁,且不易排汗,便用了些年初取的香露。制些清爽些的来用。这几盒妹妹先拿去用着,如果觉得好用的话,就来姐姐这里取便是。”
傅清敏拿了其中一个扇贝形状的玉盒。笑道:“六姐姐的心思真是巧,这香盒也能制成这个样子,真是太有趣了,看着就叫人喜欢。”
伸手揭开盒子,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傅清敏忍不住道:“真香,清而不冽,淡雅得宜。”她看着傅清玉笑着说,“这几盒我先拿去用了,六姐姐可要为我多预备几盒,用完了我还是要来讨的。”
“那是自然,只要七妹妹不嫌弃就好。”傅清玉笑道。
七秀看看四周,低声道:“我听说,忠靖侯府的赵大奶奶不大好了。”
“又不大好了?”傅清玉蹙紧眉头,她曾经替赵大奶奶把过脉,知道她已近油尽灯枯,能拖到这个时候,全赖药物养着罢了。
“前些日子看着有些起色,不想入了夏之后,越发的不大好了,如今连房间门也出不了,一天到晚汤药煨着,我看怕是时候到了。”七秀摇摇头道。
“赵大奶奶是一个好人。”傅清玉想起前不久发生的惊马事件,赵大奶奶也算是她的半个救命恩人,“毕竟相识一场 ,寻个时间我们去看看她吧。”
傅清敏点点头,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又说道:“你说这忠靖侯府的大奶奶病重,这贼人竟也寻上门来了。前不久,一个黑衣人潜入戒备森严的忠靖侯府,居然被他躲过重重守卫,进到赵世子的书房里。不过,那贼人的运气实在太不好了,居然碰到赵世子在书房里,想逃也来不及。翻墙的时候中了赵世子三支羽箭,虽然最终还是被他逃脱了,但是听忠靖侯府的人说,赵世子的箭法精湛异常,在世上鲜有对手,想必那黑衣人多半活不成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傅清玉问道。
“这事是我最近听二哥哥说起的,应该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傅清敏想了想道。
“两个月前?”傅清玉沉吟起来。两个月前,她正准备逃离傅府,有一天还借口替大秀祈福在天恩寺住了一宿……
那天夜里,她与冬梅冬蕊主仆三人被人挟持,去替人治病。那个病人身负重伤,身上的确中了三支羽箭,其中有一支就在心脏附近,这说明射箭之人箭法精准无比。
世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难道说,她无意中竟然救了那个夜闯忠靖侯府的贼子?
她又想起了那枚奇特扳戒,戴在那个男子的大拇指上。戒指很硕大,有三只苍鹰盘踞在一只老虎头上……
傅清玉转过头来:“七妹妹,我上段时间不是画了一个物件,让二哥哥替我去查探的吗?有消息没有?”
“六姐姐,你说的是那一副画有老鹰与老虎的扳戒吧?”傅清敏笑道,“姐姐不提起的话,我还真是差点忘了呢。二哥哥上段时间给我来信,说起这件事,说这个戒指甚是奇特,一般中原之人无非在扳戒上嵌些宝石珠宝什么的,用老鹰与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