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脸色现出羞愧的神色,低下头去,半晌方抬起头来:“大姐,这事,你不要告诉爹爹与娘亲,成吗?”
赵静仪知道妹妹好面子,便含笑点头:“你这个性子得好好改改。以后凡事多长些记性。姐姐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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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略微简朴的马车在一所大宅子门前停了下来,调转车头,从后门驶入院中。
川陕总督府贺夫人踏着矮凳从马车上下来,一眼便瞥见正房里灯火通明,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她知道那是川陕总督贺云明贺大人,也是就她的夫君在等着她的消息。
这一次。为了自己小叔子的事情,夫妇俩请了假,专程从陕西那边赶了回来。并取了一大笔银子出来为其疏通。如今这银子去了大半,但却是石沉大海,一点回馈的消息都没有。
在这几天之中。能找的人全都找遍了。今天晚上去花会上找傅大夫人议事,是最后的机会。
没想到,傅大夫人根本是在有意躲避着自己。
贺夫人整整衣衫,带着颓废的神情,推门而入。
在里屋里不停地来回踱步的贺云明一看到夫人回来了。不由停下脚步,满怀希望地望向贺夫人。看到贺夫人颓然的神情,心便沉了下去:“傅夫人那边不肯帮忙?”
贺夫人浑身无力地瘫坐下来,摇摇头道:“傅夫人分明在躲着我。”
“她躲着你?她凭什么躲着你!我们不是亲家吗?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她就不怕牵连到她府上?!”贺云明咆哮道。
“她怕什么!”贺夫人冷笑道,“犯事的又不是她府上的人!如今人家是春风得意得紧,大公子被皇上器重,二公子又经常伴驾,皇上能离得了他们兄弟俩吗?”
顿了一下,贺夫人又道:“如今是你胞弟犯了事,跟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她又何必去管我们的死活!”说到这,贺夫人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恨意,“你那胞弟也太大胆了,贪贪倒也罢了,怎不知收敛,如今单单账面上就亏空几百万两银子,这么大的事儿,谁敢帮他兜得起来!当今皇上都震怒了,去求情不等于送死吗?又有哪个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贺云明也知道这事闹大了,可犯事的是他唯一的胞弟,底下还有一群的侄子侄女们,他这个做大伯的不帮忙,谁还能帮他?
贺云明气恼半晌,恨声道:“早知道傅夫人竟然这样冷血无情,当初就不应把三儿嫁给她的大儿子!白白浪费了一个嫡女!”
贺夫人气道:“你如今才说这样的话,当初你又是怎么说的?这事可是你一手操办的!当初我就看出来了,说傅府门第高着呢,我们高攀不起,是谁好说歹说非让三儿嫁过去的!”
一想到三女儿,贺夫人不由抹起泪来。虽说这个女儿排行中间,平日里也对她冷冷淡淡的,没怎么关怀她,但毕竟是贺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把老子的心都哭烦了!”贺云明粗声粗气道,“要是惹怒了老子,大不了……”
贺夫人惊惶抬头:“你要做什么!”她知道丈夫掌控兵力,她怕丈夫做出什么劫狱的事情来!
“哼!”贺云明冷笑道,“你别想歪,老子绝不会对不起圣上的事情,毁了一生的清誉,毁了贺家的名节。”他的脸色铁青,眼中现出凶狠的目光,“傅夫人不肯帮忙是不是,这次主办此事的是赵世子是不是?傅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想要谋划与忠靖侯府的婚事……”他微眯了眼睛,“他们不想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