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回到自己的房间,仍觉得心脏诡异得跳动的厉害,有一种想要嘶喊的冲动,他一挥手,将摆在门旁边架子上的花瓶扫落到地上位面战场。
清脆的响声,原本价值很高的工艺品就碎裂成了一片片,狰狞的碎片如同命运的嘲笑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迹部不蠢,相反他很聪明。他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忍足到底在搞什么鬼,但偏偏他明白是明白,却无法去指责或抗拒什么。
爱有什么错呢。难道爱上他就是错了吗?那他心底对那些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这真的是爱吗?
好感,欣赏,占有欲……这就是爱了?
不是说爱有唯一性和排他性的吗?那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
不止对一个人动心,还同时和几个人亲亲我我……稍微想想,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令人痛恨。
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变成了这样。
迹部一转身,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
他思考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重生的呢?
其实那三十年他也不是过的碌碌无为,迹部集团还是在他手里站到了世界的舞台上,就算最后他早逝,但这个坚强的家族也不会因此就衰败下去。
那么,是为了这次网球赛?
……不,不是。
迹部很快否定这一推测。
他对网球远远没有这种执球这一运动,但他始终保持着一种清醒的认知,那就是不能把网球当作一切,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网球对于他来说,只能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比赛输了又如何。迹部从不认为自己是不敢承认失败的懦夫,全国大赛失败,那就是冰帝技不如人,他们全都尽到努力就可以了,真正的遗憾,其实也没有多少……
那么,我到底是为了才同意了这次重生的呢?
迹部站在原地思忖,他知道思考这一问题显得有些滑稽,他既然已经重生,又何必去探讨这些。但他不知为何控制不了自己,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理由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家族不是最重要的,网球也不是最重要的……
那么……
忽而,迹部全身一震,随即微微颤抖起来异能之欢喜人生。
是了,他记得,那个神曾许诺给他的幸福……和爱情。
也许他那三十多年,最大的遗憾就是亲自放手了自己的爱情。
懵懂的对手冢国光的初恋,他选择冷处理,直到手冢出国,两人再无联系。
后来是忍足对他的长久陪伴,在最后一刻他也未将之正视,他以为自己对忍足只是友情,最多是亲情,然而他错了。
他喜欢他。
所以他在死之后,看见忍足痛苦的表情,听见他绝望的表白,心灵才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重生,不是为了使迹部家族荣耀,更不是为了赢得全国大赛。
而是为了他早逝的恋情。
为了他爱着的,亦爱着他的那些人……
长出一口气,迹部走到床边坐下,一翻身,趴到软软的被子里。
就算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呢。
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能怎么办?他想不出任何一条路来让他们都幸福。
他既要照顾家族,更要兼顾情人。
鱼和熊掌,如何兼得?
怕是忍足也看出了他犹豫不前的状态,这才决定主动出击,打算在利益上和他绑在一起。
虽然理智上能接受他的想法,但感情上……
迹部恨恨地捶了一下床。
爱情掺杂了金钱,这才是他们最可悲的地方。
,孰轻孰重?
必须靠利益牵制才能走下去的感情,又算什么?
忍足的骄傲不下于他,居然肯与他人合作也要达成目的。
想起他刚刚提到那几个情敌时一脸轻松的笑意,迹部就忍不住磨牙。
这种光明正大的算计,真让人觉得窝火。
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迹部支起上半身,瞪着门看,不用想,也知道是忍足那个家伙。
故意留时间给自己思考,然后再在恰当的时间进来验收成果!
“景吾?你怎么样?还在生气?”
门外那人略含担忧和不安的声音响起,使迹部憋在心里的怒火稍稍降下。
还算那家伙有点良心,知道不安。
冷哼一声,迹部叫他进来。
忍足推开门,瞄了一眼脚边的花瓶碎片,心里微叹一口气,他知道他这样做会刺激到迹部,但没想到居然刺激到这个地步,居然情绪如此外露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景吾。”
叫了一声,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忍足只要反身将门关上,然后走到迹部旁边坐下。
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迹部的头,没遭到预想之中的反抗,忍足心下一喜,知道迹部不再生气,也许已经想开了。
“怎么样景吾,考虑得如何了?”
迹部还是不可避免的僵了一僵,“就算合作了又能怎么样?”他的语气十分不甘不愿,似乎是面对不得不认命时的最后反抗。
忍足轻轻一笑,“你钻牛角尖了,景吾。”他慢慢说道,带着情深意切的安抚,“你知道,爱情之于我们来说原本只是个奢望,为了家族利益而娶一个并不喜欢,甚至从未见过的女人为妻本来是我们的宿命。但是也许是神怜惜我们,你出现了。”
他停顿了一下,压□情不自禁地在迹部的后脖子上落下一个吻,继续说道,“我们品尝了爱的滋味,就会更加对那既定的命运产生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