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真田一家过来,都愣了愣,随后觉得沉闷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些轻松十年欢宠:弃妃要改嫁。
迹部妈妈双眼微红,看上去刚刚哭过,脸色很苍白,见到真田弦一郎之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歉疚的笑容,她侧头看了看自己沉默的快要变成冰块的丈夫,然后走上前对真田一家说道,“这回真是抱歉,弦一郎被牵连进来……”
“快别说这些,”真田妈妈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这也不是你们希望的,景吾那孩子怎么样了?”
提到景吾,弦一郎沉闷的脑子努力的提起了一丝清明,看向了迹部夫人。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迹部妈妈说着,侧过头向病房里看了过去。
“那怎么还在特护病房里?”真田也不是好糊弄的,说景吾已经脱离危险了,那怎么不移去普通病房,还在特护病房里?
“这是为了外面那些记者。”忍足站在一边适时地开口解释道,“住在这里更好,外面的记者到不了这里来。”
真田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手冢,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费力地站起身,顿时腿上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扑通一下又坐了回去。
“真田!”忍足扶住他,有点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腿,“怎么样?”
真田皱着眉摇了摇头,抓住忍足的手,“我想过去看看。”
忍足看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真田妈妈抓着真田爸爸的胳膊眼圈又红了,他们的儿子……
真田将手放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间内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的景吾。
他的脸色那么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看上去好脆弱,迹部被一堆机器围在中间,越加显得瘦弱。
真田握紧拳头,心里涌上一阵阵的后怕。
“叔叔阿姨们不如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也该累了,我们会守在这里的,等景吾醒了就立刻通知你们都市之超级召唤。”忍足看到几位大人脸上的倦色,不由得劝道。
迹部夫人摇摇头不肯走,最终还是被真田妈妈劝着去休息了。
真田爸爸把迹部慎一带走了,说是要去讨论事后处理。
医生们也走了之后,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忍足手冢和真田三人。
“真田,你也刚醒,还是去休息吧。”忍足拍了拍他的肩,劝道。
真田没有回应。
忍足知道他很固执,也没办法,回头看了看始终沉默着的手冢,叹了口气,索性也不管了,靠在玻璃窗上望着迹部的脸出起了神。
“明明应该是我保护他的。”
过了一会儿,真田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忽然响起。
忍足惊醒,低头看去,发现真田竟然哭了。
手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真田的声音才抬头看了过去。
“爆炸的时候,我明明想着,不论如何都要护住他!”真田弯着腰,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窝在轮椅上,身体颤抖着,看上去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忍足推了推眼镜,明明看了新闻也听了别人的报告,在这时听到真田提起,心脏不禁又紧缩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向病房里,他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然后呢?”手冢突然出声问道,他起身走了两步,走到真田旁边,低头看了看他,说,“最后应该是景吾保护了你吧。”
真田不再开口,他将自己的身子弯的低低的,想是痛苦到了极点,有点痉挛的样子。
忍足一拳打在一边的墙上,紧闭着眼平息着再次泛上来的怒气。
手冢看上去是三人中最淡定的,虽然他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但是自小的教育就塑造了他越是愤怒就越是平静的性格。
“再痛苦也没用。”手冢特色的清冷声线刺激着真田的耳膜,他知道真田受到的冲击比他们还要深厚,他的痛苦他们稍微想一想都不敢的程度,但是软弱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哭一下也就算了,”手冢慢慢抬起手拍了拍真田的头,“他在等着你。”
“……恩。”真田擦了擦脸,平息了下来。
真田在一个小时之后被手冢送回了病房,他伤得也不轻,硬挺在那里让人看着实在难受,忍足好说歹说才劝了他回去。
手冢回来之后又和忍足在走廊上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迹部终于醒了。
迹部费力地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确定了下自己的位置,这才向玻璃那方看了过去。
手冢一直冷静的脸终于在迹部的视线里崩溃,忍足也差点哭了出来。
“快,快叫医生!”忍足拿下眼镜使劲擦了擦眼睛,然后边喊着边跑走了。
手冢两手撑在玻璃上,努力地想要再接近一些。
迹部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手冢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但却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的嘴型,他在叫他,叫他“手冢”。
手冢点点头,闭着眼睛将额头贴在了玻璃上。
太好了,他还活着……
手冢虽然不信什么神佛,此时却不由得开始感谢上苍。
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迹部醒不过来,如果他死去……这样的假设令他呼吸都要停止了。
“景吾,景吾……”
他低喃着他的名字,手掌在玻璃上轻轻移动,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描绘着迹部的脸颊,虽然很想此时此刻将他拥在怀里,但是他知道不行。
要快点好起来啊,想抱着你,想亲吻你,想感受你啊。
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忍足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