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夏回到房间,机械地放水洗澡。洗好澡后,换了睡衣,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嘴唇却红肿不堪,被狠狠地宠爱过,似乎还残留着某个人的气息。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自己,仍然觉得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彻骨的寒凉。迷迷糊糊地睡着后,秀眉微蹙很不安的样子。
深冬的午后,阴霾的天空覆盖着铅灰色的云块。藜夏手里提着小袋的行李,被妈妈牵着手拉上出租车。车子开过街角,她看到等在那里的南宫玦,穿着咖色的毛呢外套,脖子上还围着她亲手织的白色围巾,像一杯醇香的卡布奇诺,那么温暖。牵着手走过两年的男孩子,今天却被突然告知:他不能属于她。原因呢,不能说,更难以启齿。一直保持着望向他的姿势,车子却早已开出去好远,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微不可闻的叹息,"再见了,玦哥哥。"车窗外飘起细碎的雪粒儿,像是要把过往全部覆盖,不留下任何痕迹。
张开眼睛,天光大亮。已经有好久逗没做这个梦了,久到几乎要忘记了那个冬天,那个午后,那场春城百年不遇的大雪。揉揉惺忪的睡眼,竟然摸到凉薄的泪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时间刚好7点。
无论是南宫玦还是于凛冽都像是包装精美礼物,上帝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将他们放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当你欣喜地跑过去,他却冷漠地冲你摇摇头,决绝地说,"他不属于你。"
经过太多次从欣喜到失望的过程,藜夏终于学会不去奢望。面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变得克制甚至是冷漠,绝对不去靠近。
按照日程,今天上午10点,要跟随于凛冽视察意大利分公司的制衣工厂。藜夏洗漱完毕,将头发中规中矩地绾起来,从衣柜里拿出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裙穿好。将昨天只穿过一次的礼服和高跟鞋还有手包分别放回原来的盒子里,装到一只大手提袋里。
整理好一切后到餐厅先为于凛冽预订了八点半的客房送餐服务,然后自己吃了酒店免费提供的早餐。回到房间核对了行程,联系司机备车,9点拿了挎包跟那只手提袋敲响于凛冽房间的门。
房门被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里面拉开,这个女人是东方人的面孔,却有一双碧色的眼睛,像一池春水,波光潋滟。头发上还裹着毛巾,身上也只穿了浴衣。藜夏愣了一下,但是从门外看到坐在餐桌前用早餐的于凛冽,知道自己没走错房间,开门的女人折回浴室。
藜夏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房间,"冽少爷,早。今天的日程是:上午10点赴分公司制衣厂视察,下午2点分公司汇报业绩还有新品研讨会,5点半与q公司签约,晚上8点hn的卢卡斯先生约您共进晚餐,您还没有回复。"
于凛冽沉默了一会儿,"可以。"
"好的,我马上回复。视察十五分钟后出发,车子已经备好了。"
"嗯。"
"那我先出去了。"将手里拎的手提袋放在于凛冽脚边。
于凛冽扫过那个熟悉的手提袋,立刻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不悦地皱眉,这个女人一定要跟他撇清关系吗?"这个留着,作为以后随行酒会的工作装。"
"哦。"藜夏顿了一下,从袋子拿出那条天使之泪,放在桌子上。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懂?"于凛冽简直有掐死这个面前女人的冲动。
"对不起,冽少爷,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藜夏转身离开房间,关门的瞬间看到开门的漂亮女人已经穿了一件紫色的小洋装从卧室出来,俏皮的亚麻色短发,活力四射。
"冽。"陆茜自然地坐在于凛冽修长的腿上,环住他的颈项。于凛冽吻住她的唇瓣,鼻翼间是浓烈的香水味儿,微微皱了眉,"去坐好吃早餐。"
"好。"陆茜坐在于凛冽对面的椅子上,看到餐桌上放的项链,"咦?好漂亮的项链。"正要伸手去拿,于凛冽先一步拿起来,装进上衣口袋里。陆茜有些尴尬,顺手拿起刀叉开始吃早餐。
于凛冽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忙,你觉得无聊就自己找事情做。"
"你叫我过来都不陪我。"陆茜嘟起嘴。
"晚上回来补偿你。"于凛冽邪肆一笑,魅惑人心。
"好吧。"陆茜很聪明,懂得把握撒娇的尺度,起身拥住男人,送上自己的香吻。
藜夏出来后,直接下到酒店大堂,轻轻舒了口气,刚才看到于凛冽房间里的女人,她更加确信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的。并且对自己昨天晚上曾有过的一瞬间的动摇嗤之以鼻,她想要的爱情,他绝对不会给与。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何苦要开始。
于凛冽刚走到酒店门口,司机就将车子停在他面前,跟在后面的藜夏连忙上前拉开车门,"冽少爷,请。"于凛冽上车后,藜夏关好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车子沿着繁华的街道开过,藜夏一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视察完工厂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于凛冽说要到员工餐厅用餐。藜夏只好陪同前往员工餐厅,选择了一个僻静的位子,藜夏去选餐,折返回来发现其他随行人员都散去了。"冽少爷,请用餐。"将餐盘放在餐桌上。
"去选你自己的午餐。"于凛冽沉声说。
藜夏端了餐盘回来,想起昨晚的事情觉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有些尴尬,但是如果不坐一起,更不合适。
"坐啊,站着怎么吃饭。"于凛冽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藜夏,"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