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校园全能高手!四十!”一声高喝,结束了残酷无情的刑责,小傲颤抖着松开紧咬的唇,缓过这口气来,四十板于正式的家法来说已属薄责,五爷也是放了水的,但按帮规,家法必要见红,所以仍勉不得皮开肉绽之苦。
身后劲风荡起,“啪!啪!啪!”三下快速的重击出其不意!“呃……”正放松下来的小傲不及防备,身子剧烈的一抖,牙齿立时在唇上添了一道血痕,五爷收杖退后,将竹板交与一旁的一个执事,从另一个手中接过事先备好的一小块白布:“这三下警钟,是训诫的规矩,现在,请二爷再稍忍一忍。”说着抖开白布盖在小傲身上,一个执事递过叠得整齐的毛巾,五爷接了毛巾便向白布上按去,小傲两腿一阵不受控制的狠狠痉挛,白布在毛巾的按压下迅速浸染上一片斑驳的血渍,五爷丢掉毛巾,撤下白布,向欧阳点了点头,欧阳上前来,知小傲此时心中必是难堪至极,便只一声不响的将他裤子拉起,拿过上衣帮他披了上去。
小傲手指仍然紧扣刑凳,惨白如纸的面容深埋在臂弯中,好半晌,方缓缓抬起汗**的头颈,从前不知,原来训诫还有警钟这一说法的,只差一点就令他在人前痛呼出声了。但这仍不算完,训诫之后,按规要接受申斥,小傲在欧阳的搀扶下忍痛挪下刑凳,整理好衣裤,面向正堂的方向跪了,五爷偏站在上首,先严指小傲越礼犯上、妄自尊大,竟敢多次与龙头齐头并肩的骄狂行径,次而喝问他是否知错、悔过等等,因是代上训诫,用的是龙头的口吻,一字字只听得小傲心中有似刀剜,低住头,勉力忍住胸中汹涌的泪意,一句句答着:“是……是……小傲知错……知悔……今后再不敢了……”真不知若此时说此话的果是秦朗,他如何还有勇气活着出这个门去。
好在五爷也只是按规矩走个过场,很快便结束了这个环节,向前双手扶了他起来:“帮中旧规较多,二爷本无心犯过,既已知悔而主动领责,今后只需检点行为便是,刑堂多有得罪了。”
“是,”小傲咬着唇,勉力定住心神,“小傲不敢忘教,谢……龙头开恩不罪,谢刑堂执法宽仁……”
按规矩,领责后应先回去向龙头谢刑,五爷将白布封裹,装入盒中,交与他带了回去复命,因是避开了众人单独训诫,自也不会再褫衣验伤,这一方白布即为缴验刑伤之证,小傲目光涩然的看着白布上的血渍,这一关总算是交待得过去了吧?老爷子这一回可能定了心了?那么阿朗知道他受责后又会如何?虽然阿朗一直待他珍如掌上的薄玉,但老爷子在阿朗心中却也是重有千均啊。回想起早上秦朗那一瞬间的暴怒,一阵难以抑制的凄酸便又在胸中汹涌了起来,撑在欧阳小臂上的手掌更觉无力:“欧阳,帮我在附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得……先收拾下,换换衣服。”
匆匆收拾起一身的狼狈,再回到骆府的时候,日已薄暮,洪帮的效率很高,经过了一整天的大规模拆除和修复,整个庭院已基本恢复了旧时面貌,欧阳让车子穿过花园,直开到二门前才停住,小傲拭去额上的细汗,略调整了下状态,缓慢从容的下了车。
“二爷可回来了,”花厅外,雨痕云霁看到他便迎了上来,“大爷刚问过好几次了呢!”
“是吗?”小傲淡然回以一笑,秦朗先时打过两次电话,那时他正在刑堂受责,关掉了手机,刚回来前开机看到提示,便只回了个信息说:“还在帮中,就回来了”,见小睿也自一旁迟疑着靠上了前来,想是三爷也并未曾离去,“老爷子可好些了?”
“没呢,”莫云霁摇着头,“肝气发得厉害,一直都没吃东西,也不肯去医院,大爷都快急死了,正和三爷商量着要不要先请中医来看看。”
“嗯。七爷呢?”
“还在里面跪着呢。”小睿颇为鄙夷的向内呶了呶嘴,雨痕云霁也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小傲心中微微摇头,打点精神,忍住刑伤,借着暮色的遮掩,努力佯装成无事的样子走入了花厅。
老爷子一日来粒米未进,骆世豪被绑着跪了一天,秦朗心忧老爷子之疾,自己一日来连水都不曾喝得一口,自也不耐烦去理会他,别人也不敢进言,这一日夜绑下来,骆世豪早已委顿不堪,他的两个儿子徘徊在内堂不敢进去,一见小傲回来,也再顾不得面子,七嘴八舌的上前拉住他求告,被欧阳冷着脸赶开,小傲才好不容易脱开身走到老爷子的卧室前,乘左右无人,手扶门框略事喘息。
“老爷子,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也不能就这么拖着啊。”三爷温和的语调隔着虚掩的门传入耳中。“是啊,阿公,”秦朗喑哑的语气担心中带着哀求,“好歹也要看看才放心,便是没什么事检查一下也就回来了。”
小傲听得秦朗对老爷子近乎撒娇一般的央求,竟与那几次哄自己甚至阿杰时的语气都完全不同,从前每日一处伴着,老爷子又向来威严,秦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规规矩矩的,倒是未曾留意到他几时也有过这样撒娇的时候,心中只觉一阵没来由的痛意,恍惚中似也没听到老爷子有何回应,怔怔的站了半晌,方伸手推门,走入了屋中。
“回来了?”三爷见了他略点了点头,又面带忧色的转向老爷子,秦朗面沉似水,看了他一眼,却没出声,小傲缓步过来,世英世秀姐妹便向后略退了几步,让他凑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