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
“阿朗哥……饶……饶了……我吧……”看着眼前晃动的皮鞭,骆天宇绝望的落下泪来,眼中全是莫可名状的恐惧,但是,阿朗哥要知道的,他真的不能说啊,真怕阿朗哥盛怒之下,就此便打死了他。
“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值得的?你瞒得过今天瞒得过明天?就算真给他逃出去,躲得过刑堂派出的杀将?”皮鞭漫天卷来,毫不留情的狂抽在身上,痛苦无边无际的将他淹没,他要死了,他就要死了,值得吗?他不知道。昏迷中,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反身抱住秦朗的腿,毫无理智的大叫了起来:“阿朗哥!阿朗哥!要是那个人是常惠,你会说出来吗!你会说吗……”
“天宇的确是可气,但你这落手也太重了,”三爷忍不住埋怨了句,“你当他是你啊?从小打出来了,这一边刚挨完红棍,你这顿鞭子是想要他的命吗?”
秦朗默然低头,唇角泛出一丝苦笑,是啊,他是自幼没人疼的,挨打是家常便饭,天宇怎能比得?自来在老爷子面前挨得打多了,就连一向忠厚疼他的三爷都不免认为他是硬气、抗打的。心中叹了口气:“三爷,您觉得,瞒得过老爷子去吗?”
“瞒?”三爷一怔,“你想瞒天过海?!怎么可能?给老爷子知道还不打死你!”
秦朗无言的靠上了椅背,撑着下颌的右手无名指习惯性的咬入了口中,小傲默坐一旁,牙齿轻轻扣住了下唇,秦朗自出了刑堂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向他看上过一眼,就连现下说的事,也都不和他商量。
“帮中发生的事,自是瞒不过去的,天宇这事做得糊涂,但已经这样了,只好错打错着,就让天宇担下来吧,不然把事情挑明了,天赐倒也罢了,阿公他老人家……”
“嗯……”三爷低头良久,老爷子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历经人生三大不幸,江湖漂泊多年,好容易晚年退休了享个安乐,天赐是他的长孙,若此事一发,必定性命难保,秦朗是投鼠忌器,怕再伤了老爷子的心啊,“总要先找到天赐再说吧?这事闹出来,他就不见人了,一天两天的还不怎样,时间长了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也许他只是失职没处理干净,我看他未必便敢起贪念私匿了那批货吧?”
秦朗摇了摇头,伪钞的事一出,骆天赐闻风即遁,已是不打自招,现在天宇弄成这样他连头都不敢出,毫无担当,只是老爷子年事已高,不该再受此伤痛,天宇当堂领责,帮中暂时算交待过去了,倒是如何善后是一件颇让人头痛之事,还有小傲在刑堂上当众立了状,一个月的期限内必须挽回局面,老爷子那里,还不知该如何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