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哥就是心太软,唔……呼呼……咝……”冯杰一边呲牙咧嘴的任许诺用冰块替他敷着肿胀得馒头一般的手掌,一边嘀咕着,“苏维侠这样的人,就是不该让他上位,咝……哈……这…还没上位呢,便嚣张成这样,上了位还了得?”
“我们不让他上他便上不得了?”小傲笑了笑,见他平伸的两手在冰镇下不停的哆嗦着,不由得愈加心疼网游之天下无双。冯杰嘻嘻而笑,觉得手上的疼稍缓得了一缓,便慢慢向椅背上靠去,口中轻轻的吁着气。萧让的那把三棱形的飞刀看着容易,练起来出奇的艰难,三面是刃,锋锐异常,刀把又是极短,翻转之间手上就被割出条条血口,而萧让毫不容情,越是这样,鞭子越往手上、臂上打,半天下来,冯杰两只手便全是瘀紫,连手背上、手臂上也都是条条的肿痕。
秦朗轻轻瞥了眼冯杰红肿的手,看看靠在窗前面无表情的萧让,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大,听说你的车弄得我们夜总会的台柱今晚差点不能上台啊,”冯杰口中轻轻抽着气,“黎黎刚刚才知道,她今天骂的人竟然是董事长呢。哈哈!”
秦朗微微而笑,竹排上女子闪动的明眸,烈日下女孩儿苹果样气鼓鼓的面孔相继闪现在脑中:“她没事吧?雨痕带她去过医院了,说只是一点点擦伤。”
“没事,嘿嘿,”冯杰颤颤的将手缩了缩,含糊的笑着,“不过想来吓得可不轻,我想她一定在心里偷偷嘀咕,得罪了老大,今后有小鞋穿了。”
秦朗笑着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和这样一个小女孩子去计较,近来事烦心乱,先是钻石被窃,接着苏维扬惨死,小傲又受了责,便再无心他顾,相隔一个多月,几乎都忘了夜总会开业时那一幕了,当时台上的女子是化了妆的,形象上比较成熟,看上去完全是个淑女,原来台下却是这样一个精灵刁钻的小姑娘校园全能高手。
“这女孩儿有性格吧?”冯杰手上冰得发木,额头却渗着汗,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向着秦朗笑道。
“老大,傲哥!”舒同自外面走进来,月涵和天宇跟在身后,“那房主不敢把房子转卖给我们,让花店搬走是他买房的条件之一,他怕被苏维侠报复。”舒同向小傲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们不能强他,那样就得迫他离开本市。”
小傲静静的靠在椅上,看着窗外没说话。
“可惜霞姐手上没有租借合同,否则她可以有优先购买权的,又或者,她以女儿的名义打官司……”
“天宇。”小傲转过头,淡淡的蹙了蹙眉,天宇知道自己失言,忙住了口。
“我在花店附近,看到一处门面,离原来的地点不远,刚刚找到房主,先买下来把花店搬过去吧。”舒同探寻的看着小傲,小傲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其实不是个办法,那房子对霞姐来说绝不止是生意那么简单的。”月涵摇着头道。
“霞姐还在店子里?”
“没有,她去幼儿园接孩子,我让阿亮送她去了,她看起来精神不佳。”
“嗯。”小傲点了点头,沉吟着看了眼秦朗,两人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同样的狐疑,苏维侠上位在即,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生出事端来?欺侮周婉霞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是为那日灵堂的事报复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手机铃声响起,舒同接起电话:“什么?!孩子被别人先接走了?”刚坐入沙发的舒同惊跳而起,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他的脸上,舒同呆呆的看了小傲一会儿,缓缓按下扬声器,电话那头,传来阿亮急切的声音,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黄昏的墓园更显清冷,温暖的阳光照在石刻的墓碑上,使得那些人们怀念着的亲友们看起来比生前更安详和平和。
小傲静默的站在墓前,一动也不动,仿佛自身也化做了一块石头。
“傲哥,他们来了。”骆天宇向前靠了几步,低声说。
“嗯。”小傲缓缓的闭了闭眼,微叹着点了点头,走到火盆边蹲了下来,明威递上一叠黄纸,小傲接过来一张张慢慢的放入了火中。“草草闾巷喧,涂车俨成位。冥冥何所须,尽我生人意。北邙路非远,此别终天地。临穴频抚棺,至哀反无泪。尔形未衰老,尔息才童稚。骨肉安可离,皇天若容易。房帷即灵帐,庭宇为哀次。薤露歌若斯,人生尽如寄。”谁能想到,这哀伤凄绝的古挽歌,而今竟为君咏。
“啧啧,真还似模似样的啊!”苏维侠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明威等人的怒目下刺耳的传来,“看来我这个亲弟弟是远远不及的了。”
小傲没有转头,依旧默默的烧完了手的中黄纸,然后慢慢站起了身。
数张黄纸漫天飘去,随着黄昏的微风散落在墓前,苏维侠瞥了一眼碑前的白兰花,诡异的笑了笑,站在碑前郑重其事的拜了几拜,然后将墨镜向下拉开一点,略低了低头,从墨镜上方翻着眼看了看小傲:“傲爷今日约我在我二哥墓前见面,有何指教请讲当面,我很忙。”
“不敢,”小傲淡淡的看着他,试图在他眼中找寻一些与苏维扬相似之处,但半晌之后,却再一次在心中肯定,此人实在极其浅薄,不及其兄之万一,“苏老板上位在即,事务繁多,本不该打扰,小傲此来多事,当着维哥的面,来替霞姐问一句,孩子在不在你那儿?”
“孩子?什么孩子?”苏维侠侧头一笑,“谁的孩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