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并不回头去看,只轻轻敲打着手中的棋子,淡淡的问小傲:“看好了没?”
小傲从窒息中略微一缓,费力的答道:“是,嗯…没……”耳听得藤条一下下击落,秦朗一声声的报数夹着逐渐有些粗重的呼吸,老爷子一双鹰目不偏不移的盯在他脸上,小傲只得咬了咬唇,忍着心疼将眼睛慢慢移向了棋盘。触目只觉棋子摆放的位置有些古怪,似是哪里不对,心中牵记着秦朗,强自定住心神,看了好一会才看得明白,心中微凛,抬起头来,老爷子淡淡看着他的道:“可识得此谱?”
“小傲愚钝,不曾识得。”他平日偏爱围棋和国际象棋,但老爷子只下中国象棋,为哄老爷子开心,便也花费些时间找来棋谱习学,胸中早存了不少古谱上的韬略元机。但现下老爷子所摆的这一道残局却完全不合规则,帅出移位,仕子离营,相反占了仕位,按常理绝不可能走到如此,不知是何玄机。
老爷子微微一笑:“这是我新排的谱,有个名目叫‘惑乱五常’!你来解解看看。”
小傲心下了然,知老爷子定是听到了什么,才想借着棋谱和教训秦朗来惩戒于他。眼见二十藤堪堪打完,秦朗自刑凳上下来,臀上一条条青紫的肿痕,交叠处淋漓着点点鲜血,却不敢有分秒拖延,迅速提好裤子,走回来重又跪在了地上。小傲心中一阵狠疼,苍白了脸,恭敬的站起身:“小傲有错,愿受阿公教训,此事阿朗毫不知情,请阿公饶过了他吧。”
秦朗诧异的抬头,不知小傲所言何事,老爷子积威之下也不敢问,三爷一旁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小傲向秦朗淡淡一笑,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跛态的慢慢走向墙边的刑凳,学着秦朗的样子跪了上去,两手摸到裤带,却禁不住颤抖着迟疑了起来,他自幼父亲便努力要培养他的高贵,从不曾受过罚,直到后来秦朗几次发了狠教训他,虽都是人前,打的也极狠,但也从未令他自己去衣这样难堪,现在要他这样做,实在比挨打还让他觉得难受。
秦朗见了这样,心中早心疼的不行,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阿公……”
老爷子冷冷的横了他一眼,秦朗心头一寒,不敢再出声,小傲听得分明,心知自己若拖得久了,只怕秦朗还会受累,微咬了牙,将心一横,迅速解开了裤带,将内外裤一同褪了下来,两手如秦朗般撑在了高凳上。
浅麦色的肌肤□在外,沿着一直坚持不懈的锻炼得较为结实了的臀肌两侧,有两条长长的淡得几乎已看不出什么痕迹的细细疤痕,秦朗忍不住闭了闭眼,老爷子将手中的棋子“嗒”的一声轻敲,向萧让吩咐了一声:“二十。”
萧让默然走上前来,举起了藤条。
第一藤打下,小傲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身下的硬木刑凳本就极窄,压力都在两膝上,硌得膝头生疼,身后如突然被撕裂了一般,藤条抽打后拖动出刀割般的疼痛,额上冷汗不受控制的沁出,两手用力扣紧了高凳的边缘,虽明明听到秦朗刚刚领责时报数的声音,但那天生的、缘自骨子里的傲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说服自己张开口。
两藤、三藤、四藤……
秦朗的神情越抽越紧,看着小傲跪在刑凳上的身体已有些微的摇晃,他如何不知,要在持续不断的鞭打下仍能保持着在刑凳上跪稳该有多么艰难,当年初入老爷子门中的他便曾无数次因熬刑不过而从上面摔落。
身后的伤痛渐渐难以忍受,汗水一滴滴的滴落在眼前的长凳上,小傲紧紧咬着唇,心中一下一下的默数着,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萧让停住手,默不做声的转头向老爷子看去,小傲没按规矩报数,但老爷子似乎并没有要加罚的表示,所以他也就自管自低首垂眉的退去了一边。
秦朗心疼得忘了身上伤痛,只想起身去扶了小傲下来,但被老爷子用眼狠狠的盯着,只好跪住不动,看着小傲缓缓拉上了裤子,慢慢的从刑凳上下来,走到自己身侧跪了。
老爷子用手拿起了茶,轻轻呷了一口,向小傲微微一笑:“过来坐吧,局还没解呢。”
秦朗吃惊的抬起头:“阿公……”
老爷子眼也不看他一眼道:“别吵,一边跪去!”
小傲轻轻在他袖上一拉,微摇了摇头,撑着伤痛站起了身,走到老爷子对面的坐椅前,略吸了口气,咬牙坐了下来,红木座椅平整坚硬,一阵钻心的剧痛迅速传了上来,疼得他眼前一黑,几乎差一点哼出声来。
秦朗眼睛紧盯着他,心中一阵阵的绞痛,不敢违老爷子的话,跪着向一旁挪开了几步,两眼求助的看了看三爷,三爷向他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秦朗无法,只得默默的跪着,听老爷子与小傲一句句的对着话。
“此局何解?”
“此局…无解。”
“如何无解?”
“以疏间亲,有背五常之则,非为正路。”
“那是名知故犯了!”老爷子将棋盘轻轻一推。
“……是。”
老爷子在他脸上看了半晌,平静的道:“四十藤。”
秦朗浑身一抖,刚要开言,小傲目光温润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