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先发下去,”小傲将半打签好的文件指给嘉嘉,“剩下的明天再看,等下我要早走一会儿,你帮我把其他的约会取消吧。”
“是。”嘉嘉温柔的笑笑,是啊,明天他还会来,自从冯杰搬入了这间总经理办公室之后他就没怎么来过,而现在,她又可以每天见到他了。“那么……明天剧院那边……”新年已过,音乐会的收益等相关事宜也已结算清楚,乐团那边可一向是由冯杰亲自接洽的。
“嗯。”小傲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你帮我和苏先生联系一下吧,看他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好。”嘉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娴静的低下头抱起文件出了门,对他,她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奢望,只要能看到他真心幸福的笑容,哪怕只是那么一瞬,也好。
小傲被她的目光看得微怔,望着合起的门,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拿起外套出门,径奔叶诚的诊所来看舒同。
那一场风波在阿亮等一众近身的胆战心惊中总算是暂时过去了,舒同半天没能站起身,秦朗怒极之下,这一脚竟踹得极重,舒同腰腹间疼痛难忍,只过得片刻工夫,半侧腰身都已现出紫印,小傲用毛巾替他冷敷着,先擦了跌打的药物,急急送入叶诚处查看,万幸并未伤到椎骨,但饶是舒同素来身体健壮,肌肉结实,却也落了个左肾轻度血肿,一个月之内都下不得床了。叶诚不肖说,少不得又是一场发作,秦朗心中也自后悔,虽面上仍冷冷的未见和颜,却也依了他所请,没再深究于冯杰酒后乱性的出格之事,只收了他手机等物,不许他再出门,更将许诺发落到刑堂打了二十板子,降了位份暂不令其跟在冯杰身边。
冯杰彻底平静了下来,连秦朗下了禁足的严令,他也未曾再表示抗议,但那瞬间变得空洞的眸子却着实痛得人心头发颤。
而团年的脚步日近,舒同伤卧在医院不能来公司,只能每日伏在榻上筹划安排社团的会务,小傲则以顾问的身份暂时回到四海集团兼理一切业务。却也是秦朗怕人事调动的方案公布后,帮内群情汹涌,有什么不利于他的言语传出,刻意让他避开,自己一肩担了下来。
“这会儿疼的好些没?”看着舒同依旧苍白的面容,小傲掩饰着心痛走近床边。
“已经不疼了。”舒同憨憨的一笑,便要强撑起身子向里面挪一挪,被小傲按住,阿亮忙搬过椅子来给小傲坐。
“别总是动,看回头再落下病根过年时也要在医院里躺着了。”小傲坐下来轻声呵着他,回头又问阿亮:“还有血尿吗?严不严重?”
“还……还好。”阿亮一边犹犹豫豫的答着,一边眼睛向舒同瞄去。同哥说不疼了是怕傲哥担心,他也不敢说实话。
“都是瘀血的,诚哥说再过一两天就没了,”舒同瞪了眼阿亮,“傲哥放心吧,我身子结实着呢,不过是疼几天罢了,哪那么容易就有什么大事了,都是诚哥吓唬老大的。”
“嗯。”小傲点点头,心中叹息阿同的懂事。不过,他刚进来的时候已问过了叶诚,知道他说的倒是实情,便也略略放下心来,想起那日被叶诚一句要摘肾,可真是把秦朗都吓得脸上没了血色。
“傲哥,阿杰……”舒同仰头看着小傲,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哀恳。
“阿杰没事,”小傲在他手上安慰的轻拍了拍,“老大只是想让他冷静冷静,过两天消了气就好了,不会总拘着他的,你别惦记了,先好好养着吧。”
舒同闷闷的点头,恰巧小傲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邻哥……有进展了?好……”小傲站起身,看着舒同略一迟疑,“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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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行街的南入口处,骆天磊停下车:“确定是这里吗?”他看着身旁若有所思的若尘。
“嗯。”若尘从一路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有几分涩然的笑了笑,一路行来,她的记忆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两年前,令她的心绪有那么一刻又变得迷离了起来。
“用不用我陪你进去?”骆天磊回手从后座上替她拿过外套。
“不用。”若尘摇摇头,穿上外套下了车。
旺铺坐落在步行街中心,号称金井广场的黄金位置,橱窗上还贴有新年活动的宣传海报。若尘悄无声息的推开门,与过来招呼的营业员微笑点首后,走向收银台后正低头忙碌于计算器上的女人……
咖啡厅内,琴音缭绕,绵渺的歌声时起时歇。
“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三姐轻轻搅动着咖啡,沧桑的面上露出明朗的笑容。
“我也没想到。”若尘笑了笑,“不过我就快要走了。”
“不是为了留下?”三姐诧异。
若尘默然,似乎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她回来理所当然的是为了留下,除了……
“生意……还不错吧。”她转换了话题,从三姐生满冻疮的手指上转开目光,看了看窗外服饰店的方向。她看起来比两年前从容了,眸子内重新有了光彩,虽然瘦了很多。
“不太好,形势刚在扭转中,需要改进的太多了。”三姐放下茶匙,摇了摇头,笑了,“小傲老早就花费心思挖好了这样一个大坑,算准了我一定会跳进来的。”
“他一直敬重你,所以希望你能生活得更好。”若尘喟然。无论对与错,三姐是在秦朗一无所有时来到了他们那个家的,就凭这一点,小傲便一生都会对她有着这份敬重的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