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细细碎碎的步子走到了一个四岔口,顿时有些迷茫,仿佛这一瞬间不在当下,不知所措地自语道:“这是哪?我要去哪?”
“天黑了,左边走可以回客栈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惊鸿在我身后道。
一恍惚,回了神,定定地看着前方,“咦?那是什么?”我指着街上正当中的一坨又白又黑长长细细的的东西问道。
“回副掌柜,是坨狗屎校园全能高手。”惊鸿道。
我走到近处,找了根小木棍,对着狗屎捅了几下,确定地道:“这狗肚子里有蛔虫。”
惊鸿依旧为我撑着伞,默默地看我的一举一动,这才发觉他不是故意拽拽的,而是大富大贵人家养出来的优人一等的姿态,这种长年累月沁养的姿态不会随着眼前的落魄而改变,就连衣服上的一丝褶皱也会不自觉地多次将其抚平。
“这个,找个东西装起来带回客栈。”我指了指带蛔虫的狗屎。
惊鸿乖乖照做,之后两人继续前行,我轻描淡写般地问道:“小鸿啊,你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副掌柜可随意猜测,惊鸿守着本份做事。”他轻描淡写般地回答,如一拳头打到空气中,悄无声息,我便不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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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多哈老爷也过了五十岁,正是知天命的年纪,当然懂得人生什么是最珍贵的,什么是该舍弃的。
客栈里,一箱箱银子放在那里晃得我眼睛都没法对焦,咱是守诚信的人,立刻吩咐惊鸿把狗屎加工成药丸送到芭乐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他马上吃下去。
第二日,整个多尔古齐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最低等的奴隶,都在盛传:芭乐多哈老爷为博美人一笑,奉上万两白银……
神秘的傅掌柜一夜之间声名鹊起,贵族公子们纷纷争相下帖子相约,有的还送来珠宝首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搞个盛大的联欢会,一起都见了。
钱多办事快,立即买了个豪华的宅子,布置会场,安排节目,并让惊鸿给所有下贴的贵族老爷全都回贴,就说十日后是我的寿辰,请老爷们携带家眷一同出席晚宴。
惊鸿在请帖上写了几个字,便问道:“请问掌柜,几岁的寿辰?”
“二十四?”有点老,这里早婚,十四五嫁人的很正常,我这么大的女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二十二?”孩子也能生仨了。
“要不十六?”太恶心了,花非你怎么能冒充十六!早就跟花季雨季差的十万八千里了,自己摇了摇头,哈哈乐起来。
“掌柜到底多少岁?”
“笨蛋,不准写年纪,这样有神秘感,哈哈!”
我站到惊鸿身后,看他将字写的整齐圆润又快速,莫地想起流白的字,歪歪扭扭写的像小学生刚练字那么可爱,想着想着便嘴角上扬呲牙笑了起来。悲伤过后,每当想起他的时候都是幸福的回忆。
“掌柜又笑什么?”惊鸿抬头,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收起笑容,扬起下巴,哼道:“笑你是个白痴。”
我把点芳楼的奴隶全买了,又请了曲艺杂耍班,当起了联欢会总导演,这一大群人还真不好管理,没有麦克风,全靠原装大喇叭喊,当然是惊鸿的喇叭。
自己练过多年的芭蕾舞,排几个有特色的舞蹈不再话下,歌曲也容易,弄几个流行的,让说书的讲单口相声,什么‘逗你玩’之类的,杂耍班的全搞魔术,弄几个小道具,烘托气氛,搞起来还煞有其事。
音儿跟在我身后,听我教的流行歌曲非常好听,非要自己唱,听了音儿唱歌后才明白她为什么叫音儿,声音从地回婉转到高亢嘹亮来回穿梭都游刃有余,媲美海豚音。
最后又排了个戏,将罗密欧与朱丽叶改版,两个仇视的贵族家庭的小青年的恋爱故事,煽情并着煽情,最后让人痛心疾首泪流满面。
搜肠刮肚的排了很多节目,最后一算竟然要演一整天,不得不保留了几个节目。
酒菜料理上请了最好的厨子,我又加了几样特色菜,酒水就上最贵的,饮料全弄成果汁。
没事找事的忙活也挺开心。
晚宴前,给音儿化了个极精致夸张的妆容,舞台上的妆浓烈些,台下的人才能觉得正常。
音儿看着镜子里妖娆的脸,惊奇地道:“姐姐怎么什么都会呢?”
“我呀,开过胭脂店那,专门给新娘子化过妆呢。”
音儿有些紧张地道:“我觉得这次唱完这几只曲子后能出名,不是普通的音儿了,真的,姐姐我有预感。”
客栈里堆放着我定制的上百套衣裳,满满地占了几个房间,音儿挑了件白底秀粉花的衣服,穿上后整个人清新脱俗起来。我穿什么好呢,白色太素,喜欢的蓝色在夜里不打眼,黄色有些轻浮,……
“穿什么好呢,没一件满意的。”
惊鸿道:“不如试试这件深红色的外衫,最衬你的眼睛。”
我一愣,相似的话流白也说过。
“衣服上黑色的束带即端庄又华丽,整体上高贵不失凌厉。”惊鸿将衣服递给我。
我点了点头,道:“就这件吧。”
宴会开始,乐曲奏响,宅子里从大厅到前院全部灯火通明。贵族老爷陆续到场,但到时间时,会场里稀稀拉拉的没做满多少人。
惊鸿道:“贵族老爷都有迟到的习惯,先开始吧。”
我打了个哈气,便想去睡觉了,其实准备中的快乐完全大过于结果,人来不来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