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问究竟,却是大太太不知怎么走脱了,跑到会芳楼去打击情敌砸场子,小玉兰其人甚是聪明,她跟本不跟童罗氏碰面,悄悄报了官府,说是有匪徒上门打砸抢劫。
会芳楼开门做生意,又是管羊头卖狗肉下九流生意,自然有一套生存法则,是故,小玉兰跟一些衙役大哥们都有交情,平日份例银子从来不少,多有孝敬,这些衙役只恨没有机会表现一下,以便长久合作,如狼似虎而来,不由分说就把童罗氏一干人等一条链子锁了,投进监牢黑屋子。
陈氏忙大惊:“这可怎么好,老太爷怎么说?”
秋霜一番诉说,大家才知道原委。原来官府把人锁了投进黑屋子,怀珍这才怕了,哭着请求衙役,说自己是童家二姑娘,今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自己娘儿们是去喝茶找人,结果会芳楼老板娘误会了。请求她们帮着送信给自己祖父,童家药行老东家。到时候自由厚报。
这些衙役本来做事就是一个钱字当头,谁有钱就认谁,之前拿了小玉兰的银钱把人抓了,交易就算完毕了,这会子又是一笔新买卖送上门来,焉能不做呢,忙着就来报信。
衙役知道童罗氏是大太太,肯定比个姑娘家有面子,首先打出了大太太名号,谁知老爷子闻听却说:“她既然违法乱纪,你们就关她十天八天教育好了再放出来。”
心想着让童罗氏这个蠢货受教训再出钱把人弄出来,直说弄错认了。
却不料衙役却悄悄告知老爷子,参与打砸的还有五个妙龄女子,其中一人还自称童家二姑娘。若非兹事体大,跟老太爷素有交情也不会来这一趟,还跟老爷子买好说,如今人已经抓了,此事已经通知县太爷了,他们纵然想私了,也不能了。其实无非就是要银子。
老爷至此坐不住了,媳妇可以休掉,孙女儿却是血脉至亲无法割舍。
白氏甚是着急:“如今如何呢?”
秋霜道:“三太太别急,已经让三老爷大少爷带了银子前去斡旋了。”
秋霜望着怀瑜恳求道:“只是老爷子气坏了,老爷子大发脾气,东西砸了一地,谁也不敢上前去。姑娘快去劝劝吧。”
白氏叹气:“这个大嫂子,你自己作孽也就是了,何苦连累姑娘们。”
说这话忙着吩咐怀瑜:“你在这里照应你姐妹嫂嫂,我去前头瞧瞧有什么帮得上的。”
陈氏心知这个时候只怕能够安慰老爷子唯有怀瑜,因道:“还是让四妹妹一起去吧,我们自家人何须照应呢。”
白氏遂匆匆带了怀瑜到了老爷子院子,秋霜莲心两个正在廊下等候,见了怀瑜如蒙大赦:“姑娘可来了!”
怀瑜心里也怕怕的,祖父一项自制力很好,今日这样估计是失望之极了。母女悄悄在门口张望一眼但见上房厅堂一片狼藉,破碎的瓷片,纸张书本砚台到处都是,老爷子则气哼哼在房里转来转去犹如困兽。
怀瑜往日都是来了直接进房,今日却努努嘴:“通传一声!”
莲心蚊子似的哼哼:“三太太四姑娘到了。”
屋子里半晌无有声音,怀瑜只得暗示母亲,两人蹑手蹑脚进了房,白氏刚唤一声公公,不及说话,就得了老爷子一声怒吼:“滚!”
白氏吓得就跪下了,随手拉着怀瑜示意她也跪下。
怀瑜却上前将老爷子紧紧挽住:“爷爷您坐下歇歇吧,这满地瓷片扎着可不好。”
童老爷子拧眉一甩怀瑜:“你干什么,你也不听爷爷,你也要造反啊?”
怀瑜紧紧攥住老爷子胳膊,死不撒手,皱眉喊冤:“爷爷您可是冤枉死人了。孙女哪敢啊,只不过爷爷您太大惊小怪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正室跟外室干了一仗,外室狡黠买通官府,正室落了下风罢了。说到天上去不过是大伯父后院子倒了葡萄架子,又不是您老后院起火,您范不着气成这样啊!”
童老爷子没想到怀瑜连这个也懂也敢说,不由愣神,怀瑜借着老爷子松懈一使劲儿把老爷子拖回坐榻之上:“爷爷,不是我偏袒母亲,你这可是我迁怒无辜骂错人了啊,大伯父养外室跟我娘什么相干呢?”
老爷子神情一滞:“我何曾骂过你母亲?”
怀瑜努努嘴:“诺,我母亲还跪着呢?”
老爷子抬抬手:“起来,起来,跟你什么相干,你跪个什么,下去吧。”
白氏诺诺而退,秋霜终于战战兢兢端着托盘进来了,怀瑜看着她如临大敌模样,忍笑接过茶盏奉上:“爷爷您消消气润润喉,好好养养精神,等下大伯母来了您再狠狠骂一场出出气,您就是把这屋子一把火点着了看火苗,我也不管了!”
童老爷子正要饮茶,闻言笑骂:“胡说八道!”
怀瑜盈盈笑着一福身:“爷爷您可终于笑了,现在让下人们收拾好不好,等下我外公可要过来给您道谢呢。”
童老爷子搭着眼皮子饮茶,一福我懒得管的样子。
钱能通神,童三爷跟人一番解释,再塞上可观钱财,县太爷大手一挥:“本不是大事,何劳年兄特特跑一趟,派人送个信也就是了。”
童三爷说一句:“家父不想产出什么话去,特令学生摆上太爷!”
县太爷一笑:“这个何劳分付!”一句话吩咐下去,就把关在黑屋子里的一群娘们外带两个车夫放了出来。童罗氏一群人被带了回来,齐齐跪在老爷子面前,怀瑜看见了怀珍果然也在一群人中,只不过穿着丫头服饰,怀瑜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