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袭击者猛然一怔,手下的力道也不禁一松。任茜随着他突然放松的劲道,身子猛然一沉,顿时瘫倒在地上,随之发出沉闷的“咚”地一声响。
连致诚神情一凛,利落地将黑洞洞地枪口瞄准着两层楼梯的缝隙,同时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朝上迈步,一边凝神静听着从楼上传来的每一处微小的声响。而对方似乎也正屏息凝气,一时间,紧张的气氛萦绕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只剩下空气中灰尘的味道。
再说任茜,刚才袭击者那猛然间的劲道一松,她的身子背部着地跌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一时间竟缓上一口气来,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申银。
这申银声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楼梯走廊里却格外清晰。连致诚敏锐地捕捉到她这一声音,心下顿时一惊,情不自禁地喊了声:“任茜?”同时,再也忍不住,几步便迈上了楼梯。
迎面一阵凉风袭来,连致诚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便向他扑过来。他几乎忍不住下意识就要开枪,却见对方软绵绵的身子根本行不了几步便在他面前缓缓倒了下去。他猛一步上前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对方的身子,这才看清,此时倒在他怀里的,正是脸色惨白的任茜!与此同时,楼梯拐角处一个身影一闪,迅速地朝上一层楼梯奔去。
“站住!”
连致诚大吼,同时手起,两发子弹“噗噗”落在那人脚边落满灰尘的地面上,沉闷的枪声在午后寂静的国安局老旧的楼梯间显得格外刺耳。连致诚本想去追,却听到怀里的任茜发出一声轻微的申银声,他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任茜,你醒醒!”
连致诚大声道,却见对方双眼紧闭,白希脖颈上那道死死勒着她的细钢丝线,火辣辣地刺痛着连致诚的双眼。他心里一沉,一把扯下了她脖子上的那道钢丝线,探手在她的鼻下,才发现她尚有一丝微弱的鼻息,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把任茜平放在地面上,看着任茜毫无血色的脸,他几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捕捉到她苍白冰凉的唇,为她轻轻吐送着一缕呼吸。人工呼吸大约做了有十多下,任茜终于慢慢睁开眼,幽幽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正急的满头大汗的男人。
“你……”
她刚想虚弱地发声,却在下一秒钟,被男人猛地拥入了怀里。
“颜颜!”
男人声音嘶哑道,“我绝不会再让你出事,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发誓!”
任茜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感受着他剧烈颤抖的身躯,却无力推开他,只能在他怀里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群警员也已听到刚才的枪响,快速冲了进来,却在见到眼前的情景时,都不禁一愣。
乐青儿持枪冲在最前面,见到连致诚如此如痴了一般抱着怀里的女子时,她不禁咬了咬嘴唇,上前轻声道:
“组长……”
连致诚抬头,见到面前的一众警员,起身抱着任茜快步向外快步走去,一边大声道:
“有人刚才在这里袭击了女嫌疑人,保护好现场,我要彻查此案!”
众人皆是一惊,眼看着连致诚怀抱着任茜冲出楼梯,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很快,任茜被袭一事便在国安局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凶手是在午餐时间假扮国安局署长身边的邢林秘书,不顾审讯室人员的阻拦,强行将任茜带离审讯室,并将其引骗到平日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的楼梯处,行凶未遂。
邵署长大发雷霆,特别是居然有人胆敢假冒他身边的人进行行凶,令他怒不可恶;另一方面,受害者是李氏集团的人,令邵署长一想起来就立刻感到后怕。所以,一纸内部红色加急文件便在短短半个小时内传遍了国安局的所有机密室要,文件命令要把任茜在国安局被袭一案作为头等要案紧急立案处理,但是又由于此案涉及到国安局的内部丑闻,所以,并不可能对外界公布出来。邵署长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其实袭击任茜的真凶是谁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任茜是在他管辖的地盘上出了这件事,万一李氏那边追究下来,他就怕不好交代。所以,只要找得出袭击人,把人交出去,他照样稳坐国安局署长的位置。
但是,这件袭击案一发生,明眼人几乎一眼便看出来,此事非同小可。国安局有明文规定,外部非工作人员若因受邀进入国安局的,除了要有上面领导的亲笔签名邀请函以外,还要统一经过眼角膜和指纹登记统一备案之后才能在专人的陪同下出入大厅公共区域。而任茜被袭的地点却是在内部人员的办公区域,外部人员根本禁止进入。而且,依照袭击者能选中邢秘书的身份进行假冒以及对国安局内部布局的熟悉程度来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袭击任茜的人就是国安局内部的人!
国安局里会有谁,非要置任茜于死地呢?!是出自私仇还是公愤?!亦或是有不为人知的原因?!更何况,袭击者采用易容术借此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说明,这个人,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或者她,才会在连致诚和大批警力赶到之前,选择匆匆逃离。
一众警员已经开始了一楼到二楼间的楼梯走道的勘查,另有一小部分警力在上午的审讯室里提取指纹,希望能提取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很显然,对方极为小心谨慎。目前只有任茜和那个曾在审讯室门外把守的小警察曾近距离的接触过袭击者,但是任茜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