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在睡梦中被爆竹声给吵醒了,她连忙披了衣裳走至窗下,被那从外面飘进来的火药味熏得咳嗽了两声苍天霸业。
被派来的丫鬟听见妙音醒了,连忙进来服侍缠爱契约妻。见妙音头发有些散乱,忙说要给妙音梳头,因此不由分说将妙音拉到窗下,开了妆奁,替她梳头。
妙音和丫头说着散话:“你们府里的老夫人多大年纪呢?”
小丫头回答说:“五十八了。”
妙音笑道:“看上去倒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保养得很好。头发那么黑,还不见什么白发,身材也还没完全走样。猜想她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小丫头也跟着笑了:“孙姑娘猜得倒也不差。所以你看我们家的大爷、四爷长得都很出挑。全是因为我们老夫人的根子好。”
妙音听出来小丫头的另一层意思,也就是说袁家已故的老太爷生得不如何。妙音今天在席间也恍然瞧见了袁家的那两位公子,当真出落得一表人才。袁家大爷是霍氏的夫君,如今是当家人,虽然已是三十的人了,蓄着八字胡须,可端的还是个俊朗的人才。因为商羿的那层关系,偶然见了妙音也是嘘寒问暖,让妙音倍感亲切。再说那位年轻的四爷,妙音依稀记得他穿了身大红织锦华服,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再加上那不凡的气度,要让妙音忽略他都很难。
丫鬟替妙音重新梳了个随云髻,平日里妙音在耳边总会簪上一朵白色的绢花,以表示对师父的哀思。不过考虑到现是新年的第一天,又兼客居袁家,怕别人觉得忌讳,因此便不簪花了。只插了两三件素白的银器。着了雪青的银线绣碧桃花的斜襟大袄,系了月白的挑线棉裙子。
洗了脸,擦了牙。丫头又捧了红枣茶来请妙音饮过。
妙音一心想着该去给袁家的老夫人及霍氏拜年。忙忙的就出了门。
袁家老夫人这一处已经挤满了不少来拜年的人,从子辈到孙辈,更有隔房的侄儿侄孙等,从正堂屋里一直排到了院子里。
老夫人正端坐在铺设了大红色猩猩毡的罗汉床上,围着攒珠眉勒,身着枣色的折花织锦褙子,外面罩了件佛青的灰鼠褂子。笑得一脸的褶子。跟前的丫鬟赶着来跪礼的小辈们散压岁钱。散果子。
霍氏、柳氏等几位妯娌立在东面,霍氏则来回的招呼着,一刻也不得停歇。
老夫人今天精神不错。见妙音走了来,向她行了礼。老夫人有些不大认得,还是霍氏在跟前介绍道:“太太,这是江阴孙家的闺女。”
“哦,难怪不得。出落得如此之好,倒将我们家几个姑娘给比下去了。”老夫人定睛看了一回,接着又问:“你家太太可好?”
妙音料着老夫人问候的是齐夫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劳老夫人关心,她很好。”
“我倒许久没见过她了,自从搬到京中,已经有将近五年的时间没回去了。”老夫人感叹了一回。
霍氏在跟前道:“太太,您还不知道吧。这里过了年,孙家的人也要迁往京里来了。”
妙音一愣,她还是头一回听霍氏说起此事,看样子又不像是假话。
老夫人听后很喜欢忙笑道:“如此不是更好,我们这些老姐妹也好多走动走动。”
妙音在跟前陪坐了一会儿,袁家的老夫人又相继问了些关于江阴的一些。还有一些孙家的事,妙音哪里答得上来,幸好霍氏在一旁帮着打圆场,总算是敷衍过去。
老夫人喜欢看戏,每年的旧例,总要将京中的好戏班请来接连唱几天的大戏。今年还等着鸣锣开戏呢。霍氏与其他妯娌招呼了戏班子,新年第一天,唱的都是些热闹的吉利戏文,妙音没有那个闲心。好在她可以以自己服中受制为由推脱躲清静。
霍氏忙活了大半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正说要回房去歇着清清静静的喝碗茶,哪知却见四弟袁浅拉着小宝走了来。霍氏不得不住了脚和袁浅说几句话。
“大嫂!”
“四叔,你这是上哪里去呀?”
袁浅笑说:“和小宝玩了一会儿。这孩子还真是聪慧。”
“他那是淘气得紧,还和小时候一样只知道缠你四叔。”霍氏招招手,小宝便贴了过来。且说妙音坐得久了,想出来走走,不曾想遇见了他们三个。
小宝立马又去缠妙音。妙音见袁家的少爷在此,忙福了福身子,低头含笑着说:“见过袁公子。”
袁浅连忙双手一拱回了礼,又道:“孙姑娘新年大吉。”
妙音与袁家的人只和霍氏熟悉,再说也没有站在这里和他家少爷高谈阔论的事,便拉了小宝和霍氏说:“霍奶奶辛苦吧,我替霍奶奶照顾小宝。”
霍氏笑道:“这孩子淘气得很,片刻不得安宁。怪让人头疼的。”
小宝却仰着脸和霍氏道:“我喜欢小姨,要挨着她。”
霍氏向来十分溺爱儿子,因此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妙音牵着小宝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开了。
霍氏想回屋子去休息一下,却见袁浅还站在那里,便笑说:“四叔不去看戏么?”
袁浅回说:“唱来唱去都是那么几出,我又怕吵,想着找个清静的地儿呢。”目送着妙音的身影渐渐远去了,脸上突然浮出一丝异样的笑意,忍不住向霍氏打听关于妙音的事。
“这孙姑娘我倒是头一回所见。没有艳丽的华服,一切都那么素雅清丽,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几分的聪慧,倒让人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