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双腿……怎么可能,不可能我听母后说过,你这腿是自幼就开始不能行走的,怎么可能!”
南宫昭本来并没有朝着他的这边看,只是眼角陡然扫到他的举动,猛地整个人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震惊的望着南宫宸从轮椅之上站了起来,眼底完全是难以置信,和有种自己看错的神色。
“不可能,父皇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重新站起来的,你怎么可能?”南宫昭看着不断走上前的男子,整个人都有几分呆愣,“你什么时候能走的?”
“大哥,我本来是永远不会在你面前站起来的,而且对于皇位我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站到你现在的位置上,那只是一个孤寂的位置,我并没有丝毫的兴趣!”
南宫宸慢慢一步一步的走向南宫昭,冷然的声音此刻仿若是天际传来的声响:“我从来没有想要自己等上皇位,也没有让自己的孩子走上这条路的打算,今天我会这么做,大哥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
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
是啊,他非常清楚,究竟是什么逼得他现在做了这样的举动!
如果不是他从登基之后就对十皇弟心怀忌惮,从登基安抚朝廷各方势力之后,他就打着将各方势力收为己用,意图将十皇弟手上的暗阁夺来。
如果不是他罔顾母后的话,执意与南风国的大长老联合行动,想要将他击杀在南风境内。
如果不是他在今次十皇弟从南风国回来之后,几次派人意图暗杀齐王府之人……他现在也不可能落到现在如此的境地吧!
现在御书房之中,唯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而所有人的人都已经在前一刻钟被南宫宸屏退,所有人无不遵从,即便是他这么做皇上的下的命令,也全都被这些侍卫当做空气,仿若未闻!
“当初父皇在位期间,虽然我早有将父皇拉下皇位的念头,但是一直并没有动作,只不过是因为父皇知道什么是我的底线,而我身上的毒本王也并不想去继续追究……否则你以为父皇会在那位置上坐这么长久的时间么?”
南宫宸非常清楚,当初自己的心思是怎样的,自己的父亲要对付自己,从小就在自己的身上下了毒,想要通过控制自己来控制整个暗阁的势力。
未曾不是没有怨恨过,但是即便如此,那人依旧是自己的父亲!
如若不是当时太后的劝慰,以及一直以来的关爱,恐怕南宫宸的心思会完全被仇恨覆盖,利用暗阁的势力将自己的父亲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反而是关起了齐王府的大门,常年更多时间都停留在府上!
“大哥,你知道现在我不可能将你继续留在这皇位之上!任何对本王在乎的人动手的人,即便是大哥你……本王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南宫宸琥珀色瞳孔冷光闪烁,一股慑人的气势陡然而起,居高临下望着重新跌坐在龙椅之上的南宫昭!
此时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好像过去完全与别人换了个角度一般,从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不得不仰视所有人,变成了现在俯视众生的姿态。
“这是圣旨,大哥只要同意将皇位禅让给二皇兄即可!”
“禅让给炎弟?你真的不要这皇位?你现在早已经能够行走,我不相信只是去南风国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你就能够将双腿治好,当初父皇在你身上下的毒,我非常清楚是有多么的霸道和困难,否则你也不可能在这轮椅之上一坐就是十几年!”
南宫昭本来因为眼前之人居然站起来而震惊的心思,更是陡然换成了一种莫名的冷静,也许是早已经被眼前的现实被弄得麻木了吧!
既然已经成了现实,那么他有何妨将一切都弄个明白,至少不要做一个退位都还不清不楚的皇上。
南宫宸与他的目光对上,笑道:“上一次从北越回来,我就已经除去了大部分的毒了!”
一句话非常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当时其实他就已经有了那个坐上皇位的资格,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反而是帮着皇后娘娘,将他送上了龙椅的宝座。
“在北越你身边的人也就是平素你的近侍,而且都说除非遇见了神医他老人家,否则没有人能够将你身上的毒解开!”
此时南宫昭反而平静了下来,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用与过去不同的姿势,好像好友在聊天一般谈起了话来。
南宫宸抿唇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份柔色,这是南宫昭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
“皇兄莫要忘记了我当日前去北越,身边还带了一个大夫!”
“是他治好了你身上的毒,让你重新站起来的?可是他并不是神医……”
“她是本王的王妃,王妃曾经失踪七年,有幸在神医之处学习医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解开了疑惑,南宫昭嘴角边扯了开来,露出一丝苦笑:“舒雅芙是父皇亲自为你定下的亲事,没想到最后却是父皇定下的人为你解开了身上的毒!”
“皇兄好好想想吧,三日之后早朝退位,皇弟我并不想对你做太多!”南宫宸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
他留给南宫昭的唯有这么一条路,他不愿意动杀手,但是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依然安稳坐在龙椅之上!
走出御书房,书房之外并没有任何侍卫的存在,有的人只是柳驰一人罢了。
仰头看向此时一片清明的天空,心底却是有着几分惆怅,他并不想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