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李云翔问,伸手看了一眼手腕间的手表,微微皱了皱眉头。“都已经九点半多了……時间还过的真快。”
“你在这里睡多久了?天气冷,你就不怕着凉感冒?”我担心地叱责道,想了想冲李云翔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奶茶店,给你买杯热可可就回来。”
我转身正要迈开脚步,却忽然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紧紧地抓着。我一下愣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李云翔从身后一把抱住,他那双修长的手在我的腰际交叠。
“小西,不要走……”李云翔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倦。我忽然想起前面自己为何要皱眉担心了,这个男人今天周身透着一股疲惫和虚弱,全是黑眼圈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唇角则都是胡渣。“就一会,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就好。”u72l。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终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或者心软和怜悯是每个女人的天姓,在见到男人示弱,看到他们疲倦虚弱的時候,你总会想扶上一把,哪怕明知道,这样的举动也许根本帮不了他什么。
我没有说话,任由着李云翔将我抱得更紧了几分,他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肩头上,呼吸绕过我的耳根。“我去台里,他们告诉我你先下班回来了。”什在一也。
“我有朋友过生日,所以……”
“嘘……莫小西,你不用和我解释。你去哪里、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的是现在,此時此刻,我抱住的人是你。”李云翔说,他的声音很轻,低沉。“你不问我今天为什么没有去上班么?”
“额……你今天为什么没来?”我从善如流地问道,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在发酵。
“我爸昨晚进了医院,今天早晨才脱离危险。医生说,差一点,差一点我爸就来不及了……”他说,带着淡淡的哀伤和害怕“小西,你知道么?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我以为,我以为他……就要丢下我走了。幸好,幸好他没有。原先我从来不知道我有多依赖他,还总是和他吵架,和他对着干,对他口中所谓的事业不屑一顾,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李云翔的哀痛是那么的明显,他的手缠绕在我的身前的都在隐隐发抖。我忽然想起那一年,在我年纪尚小的時候,老莫同志也是颤抖着手,惨白着一张脸地告诉我,我的母亲再也不会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缓缓地抬起了本来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且坚定的覆上的李云翔的。
“没事的,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我安慰他道。
“莫小西,不要离开我……一定不要离开我,谁都不要离开我……”李云翔喃喃着,他缓缓的松开抱住我腰际的手,改而覆上了我的肩膀,温柔地将我转身面对他,我才发现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经泪流满面,只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我曾心动过的眼睛依旧温柔且清澈。
他试探着将我抱紧了几分,我怔然着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明明就在今天已经做好决定,要和李云翔试着在一起了,可心里依旧还是会觉得惶惶然地不安,还是会觉得有距离。或者,我想,也许有一天,周寒这么哭红了眼睛的抱着我時,我一定不会犹豫。
不……那个男人怎么会有在我跟前示弱掉眼泪的時候呢?他,不会的。他是周寒,那个即便受伤了,也会打掉牙齿混血往肚里吞的男人。
李云翔的脸在不断向我靠近,他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唇上,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的唇越发的靠近,再靠近,直到他的呼吸轻轻喷洒在我的脸颊上的時候,我忽然别开了脸,心底暗暗松下一口气,一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气。
气氛顿時凝结在了那里,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抱着我的李云翔的诧异和失望。
“对不起……太快了,我还需要時间。”我听见自己低声说道,然后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犹豫了几下后,还是伸手回抱了这个男人。“云翔,你爸一定会没事的。”
李云翔微愣之后,似乎一阵激动地将我拥的更紧了一些。他说“对,我爸一定会没事的。小西,谢谢你。”
夜色朦胧,薄雾笼罩着在蓝色大众旁相拥的我和他。我知道我和这个憔悴着来找我寻求安慰的男人终还是走在了一起。所有的犹豫,所有的不确定,所有的仓促和突然在他卸下心防为自己的父亲担心落泪的一瞬间,全部被我抛之了脑后。
我只知道李云翔需要我,是他让我第一次知道了,被人需要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在李云翔的跟前,我不再是被保护被呵护的那一个,也不再是任由着如何胡闹也都会沉默着在我身后替我收拾烂摊子的小姑娘。而我也需要他来帮助我摆脱一些让我不安,让我煎熬的东西,比如那一份深藏心底的悸动和奢望,比如郑方,比如对张小费的亏欠和不安。
也许,不能否认的是,当我攀上李云翔肩膀,伸手沉凝地抱住他的時候,心里仍旧还是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疼。我想,真好……周寒,这样我们扯平了,从此以后,你有你的杨雪,我有我的李云翔,我们各自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我也不会成为你口中那个“会保护一辈子的女人”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和李云翔相拥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