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比比划划,指指天花板,有闭口不言,使劲儿的摇头。另一边站着的人扯着他说:“吸血鬼,吸血鬼。”
门口的女兵目光一度转冷,看护长赶紧解释了句:“他们都是病人,长官不用跟他们计较,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
然而看护长话刚落,里面的患者赶紧拽着她的衣服,指指床下。在看护长还在莫名的时候,门口的女兵一个转身,俯身将床底的人拽了出来。
安以然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头重重的撞在床板上,接着被一股大力拽了出去。安以然惊慌失措,看向两个出卖她的人,失望的摇头。那两患者也跟着她失望的摇头,安以然拳打脚踢的想甩开拽住她的女兵:
“不要抓我,我没有生病,我是正常人,我没有病,不准碰我,不准碰我……”
左右手臂都被人强行扣住,安以然身子用力上下拱,左右晃动,却依然被押得紧紧的。不肯挪动脚,身体瞬间被腾空提了出去。
安以然回头求救的望着看护长,眼泪顺着脸颊就滚了出来,嘶声哭求道:
“救救我,我没有疯,我是正常的,求求你,救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病……”安以然人被强行带了出去,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哭喊声实在太大,影响了不少人,各个病房的患者都挤出走廊往尽头望去,医护人员都淡漠的看着。哪个进来的人不是说自己没病?可真没病的人会来这?情绪那么不稳定,怪不得要被单独关押,要是跑了出来,指不定就会伤害其他人。
凄厉的嘶喊声消失在楼梯间,已经被押送上了顶楼。顶楼的楼梯处有一道铁门,这之前并没有上锁,因为安囚禁的女人没有醒来,可这之后进出都被琐死了的。病房是两层,白色门外面还特意安装了一道防盗似地铁门。这之前也没锁,但这之后怕不会再打开。
安以然被人推了进去,后面就有医生护士跟了进来。三四个女兵将安以然按在床上,安以然散乱的头发盖了满脸。拳打脚踢着要撑起身,才挥舞几下双手双脚都被按了个结实。安以然嗓子都撕裂了,眼泪翻滚,身体用力往上供着。
“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想要钱,我有,我给你们钱,放了我吧……”
安以然满脸被逼得紫涨,手臂被狠狠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仰起脖子,转头咬卡在她肩上的手。一张口,下一刻头被打偏在另一边,紧跟着头也被狠狠压在床上。
进来的人医生护士,快速的抽了几支药水,撩开她的袖子,直接将药物推进了血液。针头扎破皮肤,尖锐的刺痛敏感的神经,安以然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声。身体下意识的痉挛瑟缩起来,旁边医生冷漠的出声道:
“按住她!”即刻又上了两名护士,五六个人齐齐将浑身瑟缩的人按住。
医生另一边的护士再次将针头扎进另一条手臂上,药水被推入血液。
安以然激动的情绪很快被控制,渐渐的不动了。按住她的人见她彻底安静,这才松了手。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只是身体偶尔抽搐一下。
医护人员互看一眼,微微点头,然后依次走了出去。女兵也在这之后离开房间,为以防万一,这次两道门都上了锁。
安以然就跟死鱼一般,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睛一动不动,也不觉得累药手回春。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还是怎么样,毫无任何思想。眼睛睁开了,连闭上都不知道,一直睁大着眼睛望着上方。
直到两小时后,看护走进来检查状况,伸手将她双眼合上,眼睛才得以休息。
每三天都会被注射一次,用药物控制着她整个思想。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注射被换成了药片。相对于打针,她更能接受吃药。只要不打针,给什么药都吃。
“秀,今天乖不乖呀?”时间到了看护准时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进门时候就问。
“很乖,我很乖。”安以然下意识的往床角瑟缩,看到护士直接将门关了,外面的女兵并没有跟着进来,这才敢走出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
“来,吃药了。”护工将十几片药片打开,分拨递给她。
安以然接过,目光盯着手心里的药片,呆滞的看着,就这几秒的时间里,她忘了要干什么。护工推了下她的手,说:“秀乖,吃药。”
“对。”安以然把药吃了,就着递来的水灌下去,药片全部吞了。
护工把安以然扶上床,看着她入睡后又即刻转身出门。同样上了锁,并不是这护工没同情心,而是被送来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一样的背景。这些姑娘多年轻啊,被送到这里,一辈子就完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以后可言。可要说可怜,谁不可怜?在这里工作的人,根本就可怜不过来。
个个都有背景,都曾风光过,可来了这里,那都是一样的。
安以然木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现在已经有了不少进步,会基本的运动。开合眼睑不成问题,上下床也会,但需要人提醒,不然,前一刻想到的事情,下一刻就忘记,脑子一片空白。
药片比注射进血液的药水作用要熊多,注射药水之后,整个人就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好在这些人并不是那么丧尽天良,没有把她直接废了。在逐渐控制的过程中,换成药片,让她能简单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