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飞飞猝然间惊醒,心脏难以承受地狂跳,“伊医生,快点起来,有伤员送过来了。”同行的医生神色急切地说。
伊飞飞立即下了床,向着外面飞快跑去。外面是紧急戒备状态,几个中方维和人员,抬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维和士兵奔了进来,
“医生,快来救救他!”一名官兵说,这是一个被流弹击中的中方士兵,躺在单架上,胸口一片血红。
伊飞飞和其他几个医务人员把那名士兵抬进了手术室,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把子弹从那名士兵的体内取了出来,士兵转危为安,伊飞飞长出了一口气,汗水早已打湿了她身上的白大褂。“医生,伤员怎么样了?”伊飞飞和主刀医生一起从手术室出来,便被几位身着中国/军服,佩戴中国国旗臂章和联合国旗臂章的军人们围住了。
“大家放心吧,伤员已经没有危险。”主刀医生说。 妻子的外遇547
几个军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中忽然间有人叫了起来,“徐永恒你的胳膊!”
伊飞飞正在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此刻突然间抬了眸,她到这个时候才看到眼前全副武装的维和士兵中那张熟悉的脸。她迈开步子便奔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徐豆豆受伤的左臂。
“豆豆……”蒙得紧紧的医用口罩后面,伊飞飞失声喊着,一直揪心于战友伤势的徐豆豆到此时才感到了左臂上传来的疼通,他的额头上有冷汗渗出来。
伊飞飞麻利地给他处理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底发颤,这是她深深爱着的人,可是子弹嵌进了他的左臂。她亲自把那枚子弹从他的左臂中取了出来,那段手术的过程让她的心被狠狠地揪扯。
徐豆豆并不知道那个给他处理伤口的人是谁,她穿戴着全套的医护人员装束,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一双锐利又含着心疼的眼睛。她专注地处理着他的伤口,他试图去说个笑话,他说:“美女,不要这么严肃。”
但是那个女医生向他投来的那一瞥,眼神深沉而耐人寻味,他呆了呆,便失语了。
伤口处理完,女医生就出去了,他被人挂上了吊瓶。几个士兵过来照顾他。
他的眼前晃动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她是谁?
徐豆豆睡着了,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此刻睡得很沉。他梦见了他的爸爸妈妈,姐姐,哥哥江霖,妹妹江悦珊,还有,伊飞飞,外祖父外祖母,已经故去的祖父和祖母……
有一只素白的手在他的额头,轻轻的覆住。她用自己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掉他额头的汗珠,那动作那么轻柔,带着一种熟悉的温度,让睡梦中的徐豆豆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他失声唤了句,“飞飞……”
就是这一声喊让眼前的女孩儿倾刻间泪落如雨。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起身奔出了病房。
徐豆豆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空如也。刚才是谁,抚摸他的额头?他好像听见了那熟悉的轻唤,“豆豆……”
他起身坐了起来,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下了床往外走去。外面有白色身影匆匆忙碌,可是没有他脑中的身影。
半个月之后,伊飞飞接诊过一位当地受伤的居民之后,挥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她站起身来,连续好几个小时的忙碌,她的腰已经快要直不起来了。她想喝口水,可是杯子里空空如也,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她的脸上,身上又有新的汗珠渗出来。她张嘴出了口气,呼出的气息也像要着了火。她转头的瞬间,发现了办公桌上多出来的东西。
白色的手帕包着一个圆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伊飞飞把那东西拾了起来,手帕一层层剥开,她看到了里面红通通的一个大苹果。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伊飞飞的眸光四下里寻找着,诊室里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向着门口瞧过去,眸光在看到那道挺拔,黑瘦的身影时,倾刻间呆住。
她捧着那个苹果的手在发抖,眸光里的疑惑化成震惊,接着是无比的惊喜,眼泪瞬间夺眶,她向着那道身着维和部队服装的身影飞奔而去,“豆豆……”
她扑进了那个人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眼泪一颗颗断了线一般的落在他的颈窝。
徐豆豆的手臂缓缓抬起来,轻轻地搂住了怀中的女孩儿,“飞飞……”
三个月之后的中国
那所世界闻名的北方大都市举行了一场旷世婚礼,年轻的新郎和新娘,他们几天前才从非洲维和回来,此刻,他们的身旁簇拥着他们欢天喜地的亲人。
“我们请新郎新娘讲讲他们的恋爱经历好吗?”司仪用他满是磁性的声音说。
台下立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好啊好啊!”
身着洁白婚纱的伊飞飞,眸光羞涩地望向她的新郎,徐豆豆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二十九岁的他,早已退去当年的青涩,经过岁月的洗礼,和部队常年的历练,眼前的他成熟而稳重,睿智而深沉。他轻攥了新娘的手,声音缓缓扬起:“我和飞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大家都知道,我们曾是很好的玩伴。我也曾爱上过别的女孩儿,但是那段恋情结束的惨痛,后来,我去了非洲。我对我的父母说,等我回来,会还给你们一个全新的徐豆豆。在那里我经受了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