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蓝将苏青青护在怀里,挡去所有的风雨,带着苏青青一路狂奔。
路上见有一座破庙,何蓝便下马将苏青青抱了进去。在马上时还不觉得,此时下了马,只觉得她浑身都是烫的,在大雨中淋了那么长时间,伤口又浸了水,发烧也是在所难免。
何蓝将地上的软草堆在一起,将苏青青放在上面,又燃了一堆火,将自己的衣衫烤干了。
复又闭着眼睛将苏青青的衣衫脱下,可是手还是触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心里一颤,苏苏麻麻的感觉直击心底。
何蓝定了定心神,嘴里一个劲的念叨:“天地菩萨,我是为了救人不得已的。”
那样高的温度,弄的自己的体温也迅速上升,强忍着内心的翻涌,摸索着将自己的衣衫给苏青青穿了。
都没有把苏青青的衣衫放在火上烤一下,穿着里衣,飞身到了庙外,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浇灭一身的火焰。
何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甩去头上的水珠,扭身进了庙内,在他刚刚铺的软草上却没了苏青青的身影。
“青青,青青。”何蓝顿时惊慌失措,大声喊着,他只是离开了一小会而已,难道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有人进来吗?
他该死,他不该的。
何蓝忏悔着,定下了心神,想着是那个环节出了疏漏,却听到地上传来轻微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何蓝目瞪口呆,发出声音的人正是苏青青。
苏青青昏迷着,嘴里不停的说胡话,身子不停的翻转,直看得何蓝瞠目结舌,有人睡觉这样的,哭的时候与众不同,说的话世间少有,就连睡觉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
“这样的睡姿,注定是要掉床的。”
何蓝嘀咕着,哪里有人连着往一个方向翻的,走上前去抱起她柔声道:“再翻,就要撞墙了。”
明知她是听不到的,所以才敢这么温柔。
可是在抱的时候不幸碰到苏青青受伤的手臂,苏青青忍不住发出痛呼的声音。
何蓝皱眉,这荒郊破庙的,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得去找个郎中。
此时苏青青的衣服已经烤干,何蓝将衣服给苏青青盖上,只穿着里衣又冲进了雨里。
下着雨,路又远,郎中死活不肯来,何蓝二话不说,抓了医药箱,伶了郎中就走,见那郎中又是呼喊又是哀嚎,何蓝出指点了他的哑穴,将他丢上马背上。
可是回到破庙的时候,苏青青却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何蓝再次大惊,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苏青青的影子,他离开这么长时间,难道那群人追上来了吗?
不可能,他确信他们没有追上来,可是人呢?
倒是郎中指着角落里一个蜷缩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说道:“是不是那个人啊?”
顺着他的手指,一个小小的身子卷缩在地上,像初生的婴儿,身上粘了枯草。
何蓝这才想起苏青青的恶习,感叹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见了她,心就开始莫名的发慌,思维就开始变的混乱。
走到墙角将她抱回来,对着郎中道:“快些看看,她怎么样了?”
郎中把着脉,许久不说话。
何蓝急了,道:“到底怎么样了?”
“这伤我治不了。”郎中说着就要离开。
“回来。”何蓝拉住他,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先是中了毒,然后又受了伤,又被雨淋,小老儿医术有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可是这会让人又去请何人呢?
何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如今你治不了,就把你的性命留下来吧。”
郎中战战兢兢,半响方道:“我只能开个方子,让你去试试。”
“快些开。”何蓝大喝一声。
雨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拿了方子,何蓝又一头冲进雨里,身后的郎中喊道:“客官先把小老儿送回去啊。”
“你给我照顾她,她要是有事,我要了你的脑袋。”
声远人去,郎中回头见苏青青翻身跟翻跟头一样,怔愣在那里,他今儿是冲了什么神仙吧。
抓了药,何蓝拿了就走,伙计忙道:“哎,你还没给钱呢?”
可是人已经走远,想追都来不及,伙计兀知摇摇头,他今儿真够倒霉的,遇上一个抓白药的,要不是风大雨盛,他非得把这人追上不可。
郎中在庙门口等着,见他回来,忙道:“人我交给你了,小老儿不敢劳你大架,自个走就是了。”
说完一头冲进雨幕中,何蓝看的奇怪,朝着庙内望去,就明白了郎中为何落荒而逃,苏青青又在翻跟头了。
兀知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哎,你这样子,总是要有人陪着的,他怎么就舍得让你离开呢?”
破庙内,篝火旁,一罐汤药熬的咕咕冒泡,何蓝虑好了药,抬起苏青青的头喂她,可是喂进去的药都溢了出来,何蓝暗叹一口气,将药碗放在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
等一碗药喂完的时候,何蓝才跌在地上,刚刚不觉得,这会想起刚才的动作,看着苏青青的容颜,又想起初见她的画面,不禁有些痴了。
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无比,雨后的太阳总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人忍不住欣慰,忍不住多呼吸几口,可是何蓝的心情却沉重无比,苏青青的烧虽然退了,可是人却仍是昏迷不醒。
何蓝正想着该怎么办,只见一匹马“踏踏”而来,马上一个老者身形委顿,几乎是附在马背上,马儿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