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敬水流深>11.清冷淡然其实闷骚的小解元

虽左有茂盛的松树遮掩,右有萝蔓满墙,书斋里的光线却依然明净,摆设也颇敞亮召唤侠女。

面窗而设的桌案样式极简,却是难得的千年黑檀木,只是上面却连文房四宝都不齐全——却原来,书斋的主人,此时正将砚台托于左手之上,右手执笔,在悬于墙上的纸张之上,凝神默书。

这人只是个犹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少年,不算十分精致的眉眼稚气尚存,然而神色专注端凝,竟已有几分的挺拔如竹的气度。

此时安静的书斋之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小童急促带笑的报喜:“恭喜二爷超级黑客!二爷中了!金陵乡试第一名,实打实的解元郎啊!”

三个小童争先恐后地奔到书斋前,一路连跑带笑呼呼喝喝,到了书斋前,却都安静下来,只脸上的喜色不减,偏连半步也不敢往书斋迈进。

小少年依然稳稳地将那一篇梅花篆书的道德经默完,然后随意将笔往后一扔,稳稳落入一个小巧的笔洗之中,又不急不忙地拉开旁边窗前桌案下的小抽屉,换过一只笔,继而在仅剩的一张空白纸张上,挥毫泼洒,状似随意涂鸦,片刻之后图画渐全,却原来是一幅望江图。

画毕,少年方将笔与砚扔下,任其落于桌案之上,自顾自踱步出了书斋,瞪一眼三个童儿:“中便中了,大呼小叫做什么?”

童儿们知道少年不是真个怪罪,故而互相挤挤眼睛,笑嘻嘻地齐齐拜倒:“恭喜解元郎!”

少年微一点头,倒没再责怪,只也再不说话,慢悠悠行至亭中坐下。

童儿们见惯少年的清淡,依然笑嘻嘻的,煮茶利落地拿出茶具净手烹茶,平心乖巧地为少年揉捏肩膀,执墨悄悄退下收拾书斋去了。

书斋内外,除了茶水注入杯中的轻轻水声,与风动松枝藤蔓的声音,又是一片宁静。

可惜今天这里还真无法享受宁静,不一会,小径那头又传来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走出来几人,打头的青年和少年极像,只是眉眼比少年精致俊美许多,更加之身量修长,很有几分芝兰玉树之态,只可惜脸色每每苍白了点、身形也仍略微单薄了些。

此时青年苍白的脸上却泛着红晕:“恭喜二弟!一举得中!”

他身后跟着的书童也纷纷拜倒贺喜,一连串的嘈杂让少年有些不喜,只是他也深知自家兄长的心病——

体弱,有心照顾幼弟,偏每每力有不及。

乡试三场九天,在少年看来不过平常,只青年自己体弱,虽明知少年身体极佳,却只记得少年刚学步不久、不过两周岁时的那一场大病,每每只恐少年有甚不适。

少年乡试九天只因吃睡挑剔略不适应,回来洗好吃好喝好睡一觉,依然精神满满地起早行书作画、亭中闲坐;只青年自己,小两个月辗转反侧下来,就又小病了三场,而后也是担忧期盼,他信得过自家弟弟才能,却只恐有甚意外,毕竟科举还真不是有才能就行的,否则哪来的“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的说法?

若只名次不甚如意还罢了,若是不中……下一次岂不是又要幼弟一路奔波回金陵,再熬个九天吃喝不香洗漱不便?

青年一想到自家吃喝讲究略有洁癖的弟弟要再去考场里熬那么九天,就心疼得不行。

偏偏“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却是时下普遍的标准,虽青年自信以自家家世,幼弟不是非要以科举晋身,但少年坚持,青年也没法说个不字,唯日日夜夜祈祷少年一举得过,罪只受这一遭便罢。

——因此一得知幼弟中举,对于其居然以十二岁幼龄高中解元,青年倒是更欣喜于,他一次得中,不必再去熬那么九天。

他从自己院中一路小跑过来,额上依然微微冒汗,但平日里一贯注重仪态的青年却连抹都未抹,就是随侍童儿手持巾帕凑上前来,也被他随意挥走——只顾着喜气洋洋地看着自家弟弟了。

小少年无奈抚额,他倒是没洁癖到嫌弃自家兄长几滴汗水的地步,只是兄长自从那年之后,一贯体弱,便是遵照少年的要求仔细养了这些年,也仍比常人弱三分,这么穿着一身微微汗湿的衣服在这儿吹清晨湖风……不是自个儿找病么?

少年的院子离书斋倒也近,但此时却也远了。

无奈,虽素日除了让童儿洒扫之外不爱让人进他书斋,小少年也仍只得将青年往里头请去,引他进了书斋里间静室。

少年一边命自己的童儿备温水毛巾与兄长擦汗,一边命兄长的童儿回去取替换的衣物,嘴中温和指责:“哥哥如此轻忽自己的身体,何时才能实现陪伴弟弟游玩江南的诺言?”

青年讷讷,他也不是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平日里也极注意按照少年的嘱咐将养自身的,到底今日高兴太过……

今日是高兴太过,先前不过两月就病了三场又是怎么回事?

小少年很无奈,这个兄长是因着当年以八岁稚龄之身,为了救上刚过两岁就因奶母奴才看护不利失足落水的自己,方才落下的病根,让他再清冷,也难免多关注几分,偏偏实力不够无法根治,只能这么慢慢将养——好容易养得好了些,前年一整年都没病过,去年也不过是秋天时贪食肥蟹小闹了两天肚子,谁知道自己一场乡试离家两月,他就将自个儿折腾得病了三场,现在倒还好说他注意!

青年垂下首,耳根微微发红。他自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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