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问明原因当下大喜,不但得了这许多兵马助力,还得了不少货真价实的孝敬,也收回了不少自家的投入,当下就与这些上赶着过來的地主豪强子弟嘘寒问暖,封官许愿,大开空白支票,那些子弟更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啊吁奉承马屁如‘潮’。
正在大家在这里互相吹捧的热闹,却见远远的自己的子弟个个垂头丧气的回來,张元告了声罪,忙上前闻讯结果。
其中一个自己的小舅子恨恨的道:“这些贱民忒也可恶,闻听官军前來替他们剿匪,不但不担壶提浆以迎王师,反倒受了那些土匪的蛊‘惑’,方圆几十里一时间都逃了个干净,就连个夜壶也不曾给留下,真的是群刁民。”想到刚刚自己遇到的尴尬,不由恨恨的道:“这帮刁民,看我回师的时候如何整治与他们。”
张元听了汇报也觉无奈,只好恨恨的在心里诅咒那些刁民,想等回师的时候报告上峰给他们安个勾连盗匪的罪名,大加清剿,现在,已经成为官军一员的张元已经食髓知味,对自己这个身份所能得到的好处大大的欢喜,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掠民自‘肥’,同时也可以得到各地乡绅豪强的资助,看看路边那些眼热心急投效的豪强子弟就可见一斑。
那些刚刚加入的联军头领见张元为无民夫懊恼,当时一个个赶紧站出來献媚的道:“大人,不久是一些民夫吗,这有何难,小的们带着乡勇护院,正愁不能帮上什么忙,正好要他们替大军拖车转运,以解大军劳苦。”
张元一听当时大笑,却也不推迟,道了声劳苦就安排他们去了,那些随着东家赶來的乡勇护院本來兴致昂扬的赶來,希望也能在这次行军中发笔小财,改变下自己的处境,却不想反倒是成了苦力,无不心中大骂东家刻薄,但是人比人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家子弟围在张大人周围吹吹打打,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照做。
不过这样一來,有了生力军的加入,的确是加快了张元的行军脚步,本來一天只能爬二十里的路程,竟然回复到了一天四十里,原本想來要十天能赶到甘泉,这样只用了不到五天,就在第五天半夜前便赶到了甘泉城下。
到了甘泉城下,也沒有张元想象的那种敲锣打鼓,百姓夹道欢迎迎接王师的热闹气氛,一切都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司机官吏站在北‘门’外迎接自己,尤其看他们游移的眼神,紧紧挨着城‘门’的身子,根本就是一看势头不好就转身关‘门’的样子。
难道闯贼真的就如此猖狂了吗。
闻听援军赶到,甘泉千户和县尊赶忙带着大小将官胥吏一个个接出了城垣,就紧紧挨着城‘门’站住,绝对不多迈一步。
张元下马一一参见,尤其是那个两眼乌黑,一脸苍白病态的县尊更是不敢怠慢,毕竟那县尊虽然是七品,小着张元一品半,但他是文官,搁在平常根本就不把这个五品的武将当做猪狗,而那千户更是五品的大员,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哪个都是得罪不起,上前按照官场规矩大礼参拜后却见來迎的所有人等个个都是咳声叹气,张元就小心翼翼的问道:“各位大人因何闷闷不乐,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千户大声叹息道:“闯贼欺人太甚,昨天夜间,就在这甘泉城外堵住我们的大‘门’,就在一日夜间在数千贱民的帮助下泼水成城,堵住了剿灭闯贼的咽喉要道,怎不让人气馁。”
这个千户倒是坦‘荡’,也不掩饰,就将这些日子來的情况,和自己所受的气一气合盘托出。
闻听此言,张元大惊,数千贱民帮助闯贼一夜成城,再想想自己抓一贱民而不可得,不由长叹,贱民之心何其泾渭分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