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要说原先,就是在刚刚结束的渭南之战,吕世也曾经亲自上马挥剑,指挥千军万马冲阵杀敌,更别说当初的光辉形象了。
“我的傻儿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那时候不是迫不得已吗?哪里如现在这般?再说了,你刚刚成亲,小两口正是甜蜜如漆般要好,身子早就被掏空啦,怎么能和那时候的童子身比呀。”
老娘心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囧的吕世无地自容,囧的春兰嘤咛一声跑的没影。
不过这也倒好,原本已经义愤填膺到了极点的院子,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全部咬紧嘴唇,鼓起腮帮,脖子血红,青筋毕露,都拿暧昧的眼睛紧紧盯着吕世。
尤其是过天星更是憋的难受,好半天,突然噗地一声,一口气再也憋不住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狂笑,接着是弯腰,拍打桌子,然后捂住肚子,然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再顾惜那金光闪闪的大元帅服,就在地上翻滚。
大统领就是大统领,这次带头真的一呼百应,立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不顾刚刚发下的新官服,东倒西歪的狂笑打跌,那笑声都把那个精致的客厅青瓦震的索索发抖,招来沿街路过的百姓不断往里好奇的观看,这一下就将原本严肃的事情彻底冲淡。
“笑什么笑?难道你们这样不是对闯王失礼吗?”三叔这时候真的震怒了,立刻拿出了在李纯厚那里学来的新鲜名词,立刻派发用场。
这声断喝,立刻让全场歪倒的众人知道,自己的确失礼,切不说是闯王,就是一般人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个赶紧站起来,站直了身子,表现出一种诚惶诚恐的样子,再偷偷看向吕世,却见吕世只是尴尬的摇手:“那个,这个,那个,这个”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三叔见吕世尴尬,忙站出来大声质问吕世:“别提你当初,当初那是被逼无奈,那是没了办法,杀出去就是活路,不然便是死路一条,你战没了,不过是大家万把百姓死了也就是死了。”这一提起当初延川突围一战,大家都严肃起来,神色也变得沉重。是的,那是一场非死不可的战斗,战死了也便是晚死几天罢了。
“但是,现在不是。”三叔厉声道:“现在,我们的事业已经兴旺发达,跟随你的也不再是万把百姓,而是五百多万百姓乡亲,你若战没,那么,你制定的路子,你想的法子,谁能继续?难道,就这么前功尽弃?还要大家再次回到过去?再次成为流民?难道你就真的如此狠心?”
“可是,李自成已经成为我们根据地安全的隐患,尤其在这青黄不接的初春时候,他们更可能成为一股蝗虫,舍生忘死的杀进我们的根据地,到那时候——”吕世慌忙辩解着。
“你说的是实情,但是,这剿灭一股杆子就非你莫属吗?难道这闯军上下的将军兄弟就都死绝了吗?”
此言一出,那些将军,队长,兄弟立刻感到羞愧难当,但立刻被激起万丈豪情,一个个摩拳擦掌上前给吕世施礼:“闯王,哥哥,你就下命令吧,不要多了,给我一个纵队,或者给我一支骑兵,我立刻便将什么李自成的人头拿来给你。”
“哥哥,闯王,我不要一个纵队,我只要一个大队就成。”又一个上前,大声表态。
“我就要一个武——”
“我——”
于是,纷纷表态,纷纷减少价码,最后,出现了只要十个监军士精锐就完全可以完成任务。
看着一个个已经争的面红耳赤的兄弟部下,吕世无比欣慰,这样虽然有些浮夸,但是,却已经看出来闯军上下的信心,对,是信心,对自己的军队必胜的信心,有了这个,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住自己脚步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