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新的麻烦也随着出现,在第一缕阳光刚刚漫上河滩,驱赶了那一地汉子夜露寒意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就被巡哨的兄弟带给了高迎祥,吕世的骑兵就在二十里外的地方扎营。
这个消息比大闯王命令起床整队的号令都管用,所有的杆子立刻跳起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起来喝了口河水,吃了口昨天剩下的马肉,大家继续东行。
走在路上,巡哨的兄弟不断的将吕世的动向报告过来,那吕世好像不是很想将高迎祥赶尽杀绝,就在二十里外遥遥的跟着,让他没有时间四处打粮,没有时间对沿途的百姓进行裹挟,这不像是追杀,到更像是押解。
既然得到这个信息,高迎祥等败军多少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先解决下粮食问题,吃饱肚子才能走啊,于是,高迎祥准备对沿途一个看着还有些人口的村子下手,但是,还没等他动手,身后的吕世骑兵就飞驰而来,当场砍杀了他外围瞭望的兄弟,高迎祥只得作罢,带着兄弟们紧急转进,而一旦他们撤离开村子,吕世的杆子立刻就停止追击,对那个刚刚被高迎祥等惊扰的村子进行安抚整顿,然后,留下几个人之后,继续缀在高迎祥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前行。
当时,高迎祥手下一个队长真的气愤不过,打马跑到高迎祥面前请令道:“大闯王,这也太憋闷了,请大闯王许可我带着本部反身杀一阵,剁掉这恼人的尾巴。”
高迎祥其实更想一战,但是,在战马上挺挺身,观察一下后面不远处的一个红色人影,再看看已经丧胆的兄弟,无奈的遥遥头,叹口气道:“算了,咱们还是得走啊,真要是反身杀回,结果惹恼了那个杀星,那咱们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那个队长闻听,虽然气的呼呼喘气,但也知道大闯王说的是实情,于是只能嗨的一声之后,心有不甘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下午的时候,高迎祥的队伍走进了一条长长的雨裂沟,山风打着旋在沟谷里盘旋,不时的有簌簌黄土在两面陡峭的崖壁上落下。
正在大家闷头赶路的时候,突然在沟的两面竟然杀出一股人马,前面沟口更被一群人马堵住,一时间弓箭石头还有榆木喷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这下子,打了高迎祥一个措手不及。好在高迎祥这次是走在队后,乡勇的伏兵人少,没有放全部杆子进去就展开了进攻,这让高迎祥没有什么危险。
不过高迎祥一见,怒冲牛斗。什么时候自己混到连一伙乡勇都能对自己展开攻击啦?想当初,自己只要大军指处,所有的乡勇无不溃逃,所有的堡寨无不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哪里像现在这样,一两千乡勇就敢伏击自己?
将战马提上最高处,仔细观察这场伏击战。
刚刚遭到伏击,当时自己的队伍一阵混乱,但是,那些队长头领立刻组织了阵型,在一阵劈头盖脸的打击间歇,就将惊慌失措的杆子整顿好,在第二波打击前,就展开了突围反击。
看两面山上的乡勇,穿着不一样的号坎,拿着弓箭石头,拼命的呐喊着,往自己被困的兄弟们头上丢,而前面堵住自己去处的,也一样号坎驳杂,堵住沟口的那几门榆木喷一放完,自己的兄弟踩着地上的尸骨冲了上去,与那些乡勇混战在了一起。
毕竟是拼杀过的汉子,对付一群乡勇还能胜任,尤其是现在,一群几乎走投无路的人再次被袭,当时全部拿出了血勇,这也算是哀兵必胜吧,尤其是大家心里都窝着一口气,现在,这口恶气总算找到了发泄之地,一时间虽然受到埋伏袭击,那也是战意如虹,吕世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吕世我打不过,但这些乡勇我们是绝对打的过的。
但是,无论你多奋勇,但高迎祥部下在战斗中明显的处于下风,堵在沟口的杆子慢慢的被乡勇压了回来,一步步后退。
原因有多种,一个是,对方占据了主动,出其不意,得了先手,二一个,高迎祥的手下这两天来整日担惊受怕,根本没有好好休息,更何况还只能依靠少的可怜的马肉度命,体力严重下降,要是在往常,一两千乡勇,早就战胜了。
看着大战不断延续,兄弟们的动作越来越慢,这时候的高迎祥心中却是焦急,千万别再这里胶着了,一旦胶着在一起,吕世捡到机会在后给自己来个落井下石,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现在,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战斗。于是,高迎祥大声喊来老嘎哒,老嘎哒提马跑到高迎祥眼前,也不说话,只是施礼,然后就等着高迎祥的吩咐。
“你带着你的兄弟断后压阵,严密警戒吕世的杆子突袭,一旦他们来攻,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来。”
“是。”
“记住,就是你队全军战没,也不能在我解决完前面的时候退后一步。”高迎祥紧紧叮嘱一句。“告诉兄弟们,我们大闯军还能不能生存就在这一仗了。”
“属下明白,吕世想从我的防线过去,那只有踏着我部全体兄弟的尸体。”
“好,我信你。”
高迎祥说完,突然将身上的描金斗蓬扯下,向身边亲兵一丢,大声道:“挑起它,做我的中军大纛。”那亲兵拿起一杆樱枪,将这斗蓬穿上,站在高迎祥身后奋力摇动,同时尽全力呐喊给兄弟们助威。
高迎祥抽出腰间宝剑,对着空中一挥,大声喊道:“标营兄弟分作三队,两队分作左右,冲上两面土茆,杀散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