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掩饰不住兴奋的吴涛,带着黄龙铁鹰踏进吕世窑洞的时候,看到谈兴正浓而眉飞色舞的陈策、过天星和三叔,还有低着头,愁眉不展一脸如丧考妣的吕世,当时愣在了当场。
这气氛很诡异,吴涛很吃惊。
正愁眉苦脸的吕世,一见吴涛出现,如见到了救星希望,立刻站起来,转过桌子,紧紧拉住吴涛的手,展开求援:“吴涛兄弟,你来了正好,你给评评理,凭什么你们都有俸禄而我没有,再不给我俸禄,我连聘礼都没钱下,我我我——”证大倒苦水的时候,猛然间眼神一闪,才看到吴涛身后跟着一个陌生人,当时把剩下的话赶紧咽了下去,身为堂堂闯王,见谁跟谁要俸禄,这好像不大好。
陈策三人头都不抬,一起挥手道:“吴军师来啦,你别理这个四处哭穷的闯王,正好,我们来研究一下春耕的保卫工作。”
铁鹰就只能尴尬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了。
哭穷的闯王?那个年轻的,随和的士子便是大名鼎鼎的闯王?这位就是八进八出百万军中,胜过赵子龙的闯王?这位就是奇思妙想无数,活人无数的闯王?这就是整个三县真正主人的闯王?而且还四处哭穷讨要俸禄,他还需要俸禄吗?
再看窑洞里几人的表情,那是一种坦诚,一种融洽,一种新鲜的让人羡慕的和谐。
俸禄?这个词进入铁鹰的耳朵,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有俸禄那就是一种正规,不再是杆子,不再是流寇,那他们的目标绝对不再是为乱世求活。
吕世可不知道现在的铁鹰心思已经翻江倒海,赶紧对铁鹰笑着道:“哈哈,不知道有贵客前来,倒是我等失礼。”看看尴尬的吴涛,:“吴涛兄弟,还不给我介绍这位新朋友认识?”
吕世一说,原本没注意铁鹰的陈策三人也都错愕的抬起头,见是生人,忙整衣站起纷纷上前与铁鹰相见。
吴涛赶紧收起尴尬,给吕世施礼道:“见过闯王,见过大统领,政务官,三叔。”然后将铁鹰引荐道:“我与各位介绍,这位,便是黄龙县半壁江山义军总瓢把子,铁鹰。”
一听这样的介绍,吕世与过天星陈策互相一对,心中不由一阵狂喜。黄龙铁鹰,早就被赵兴的监军士密探注意,他的事迹早就记录在了赵兴的档案里,在一次跑题会议里,也已经提出过对他的想法,这下好了,自己还没展开行动,他自己却亲自赶来,那说明什么?
说明,黄龙即将兵不血刃的纳入根据地范围之中。
吕世更是抢步上前,一把拉住躬身施礼的铁鹰,哈哈大笑道:“早就听闻黄龙县里,一个活人无数的好汉子铁鹰的大名,早就想亲自拜访,只是乱事缠身,没个空闲,今天却让总瓢把子亲自过来,罪过罪过,失礼失礼。”
铁鹰的手被吕世一拉,感觉那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的是无限的真诚与亲近,与这位原本以为会是高高在上的闯王相对,当下感动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吕世笑着拉着铁鹰进来,与他一一介绍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介绍到过天星时候,铁鹰特意拉着过天星的手,仔细打量,过天星也拉着铁鹰之手,左看右看之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这便是三次让贤,为闯王安危,不惜在富县打闯旗一身吸引官军的大统领?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真汉子。”铁鹰由衷的感佩道。
“你也不简单啊,以一己之力,便在这乱世里活人几万,也是真豪杰。说着拉着铁鹰的手狠命的摇了又摇,真有相见恨晚,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吕世见两人相谈甚欢,心中更是高兴,这是好兆头,于是,悄悄的问过了吴涛原因,吴涛小声的将铁鹰来由说了一遍,吕世点头,心中了然,然后笑着对还在欢谈的两人道:“大统领,朋友远道而来,难道我们就连一口水都不给吗?还不让兄弟坐下喝点水?”
“看看,我这是高兴的过了头,来来,铁鹰兄弟坐下说话。”过天星一拍脑袋,连连道歉,顺手拉了把椅子,拉着铁鹰就在自己身边坐下,王建手脚麻利的给铁鹰倒上茶水。
铁鹰谦逊一下,接过粗瓷大碗,端着水碗,开始打量这个小小的窑洞。
窑洞不大,但干净整洁,屋子里的家具陈设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根本看不出与这个三地真正主人相匹配的东西,看看那个倒水的半大小子,对吕世一口一个老师,也不是仆人的样子,除了他也没看见一个丫鬟仆妇里外侍候,心中对吕世更是高看一眼。
吴涛笑着坐下,对吕世一拱手道:“闯王,我和铁鹰兄弟一见面,本想请他多盘恒几日,然后派人请闯王大统领过去,但这兄弟心急要见闯王,我也不敢怠慢,就连夜赶来,这一路几百里,快马加鞭,也没有半点水米进肚,都要饿死了人,现在,你是这屋子里的主人,还来了亲厚的朋友,难道你就要用这茶水招待我们?这东西可是越喝越饿,这岂是待客之道?”
铁鹰看吴涛虽然话语恭敬,但绝无惧怕之意,反倒是透着亲切无间,而闯王被这手下一顿调侃,却也没有一丝不喜,反倒显出一丝歉意尴尬。
过天星一拍大腿,当下大声符合道:“正是这个道理,你家来客,岂能让人饿着?来来,陈策兄弟,咱们正好也没吃饭,那就权且当个陪客的。”这蹭饭的角色算是定下了。
三叔也连连点头,对铁鹰道歉道:“简慢了兄弟,不好意思。”
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