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世面对着伤痕累累的曹猛已经无话可说,考察了那个没有门的,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要塞后,只是拍拍眼睛红肿的曹猛肩头小声道:“以后且不可如此”便不再言语,但千般担心万般友情都在这淡淡的言语里表露无疑,怎么不叫曹猛和他身后百战余生的兄弟们感动?
过天星惭愧的跟在吕世身后,小声道:“都是我行动迟缓,让曹猛兄弟步步行险,差点见不到了兄弟,真是死罪啊。”
吕世连忙安慰道:“大统领不要自责,其实这都是我事先安排不周照成的后果,明明知道张元大队赶来,却依旧没给曹猛兄弟添加帮手援军,才有了现在的这么危险的一战,罪责在我不在你,你也已经尽了力的,但还好,有了那些朋友的帮忙,我们才没有铸成大错,真是万幸,不过,孟子的这一战,却打出了意想不到的的效果,堵住了官军对根据地的破坏,坚定了根据地百姓的信心,震慑了骑墙宵小,重创了张元这个祸害,猛子居功至伟。这一战也可以在我们闯军的战史里大书特书一笔了。”
曹猛和他身后的百余兄弟闻听吕世如此评价,都自豪的挺起了伤痕累累的胸脯。
“所以,我想回山之后,我提议将闯军第六队改称甘泉英雄队,并在民兵里面抽调最强干的人员补充完整,大统领看可好?”
还没等过天星说话,那一百多百战余生的第六队士卒已经是欢呼震天了,过天星笑着道:“看看,这还要我们批准吗?这是不批也得批啦,哈哈哈哈。”所有的人就一起大笑起来,冲淡了战场上压抑的气氛。
放下这个话题,曹猛上前心情沉重的道:“闯王,这一战,我们失去了包括第六队队长在内的三百五十五位兄弟,还有七十一个老营夫子,一位监军士兄弟,还有,还有八位娘子军姐妹。”
说到这,娘子军的队伍里传来一片哭泣。
“但是。”曹猛突然提高了声音自豪的道:“但是,我们却让张元那厮在要塞之下留下了两千一百一十四具尸体,在骑兵兄弟和友军的协助下,俘虏了一千零三个乡勇签丁,阵斩了一千余乡勇签丁,缴获弓箭刀枪无数,可以说是完胜张元。”
吕世大声对那些依旧悲伤和哭泣的娘子军还有枪兵道:‘我不愿意看到你们的哭泣,我想我们的兄弟姐妹们也不愿意在天堂看到你们的哭泣,这不应该哭泣,而是应该为我们有这样前仆后继的兄弟们赶到骄傲和自豪,我们应该为我们曾经与他们一起战斗过而赶到自豪,他们没有离开我们,他们的英灵或许依旧站在我们的身边,随时和我们一起出征杀敌,所以我们应该收起眼泪,和英雄的魂魄一起战斗。”
哭泣声不在,代之的是坚定的目光。
走在赶奔友军营地的路上,吕世问黑虎星和曹猛道:“大战之后,大统领和猛子是如何安排的?”
曹猛看看过天星,然后上前一步,对吕世施礼道:“闯王,这一战张元元气大伤,这甘泉里就是算上签丁也不过是区区三千出头,并且已经是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但我没有顺势拿下甘泉,我考量的是,一,我们的大方针是不攻城夺地引起朝廷官府重视,成了出头的鸟,二来,这次助拳来的朋友各色人等不一,良莠混杂,一旦灌进城去,我们不能约束友军,定是一番掠夺屠戮,不但百姓遭殃,而且百姓不能分辨真假,定将这个黑锅扣在咱们闯军身上,这样我们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就没有组织攻城。不知道我这个决断对还是不对,请闯王指教。”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过天星皱眉道:“曹猛兄弟考量的问题很是周到,但是,我想那张元是非灭了不可。”
吕世沉思着,对过天星的想法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听着。
过天星继续跟在吕世身后道:“那张元与我们有杀子杀父之仇,这是死结,根本就不能化解,但最可怕的还是他有日进斗金的生意,能作为招募乡勇的支撑,不灭了他,就是一个打不死的蟑螂,这次若不是他张元,也不至于坏了我们安稳建设根据地的建设,如果就这样让他逃了,那将来就是无尽的后患,所以,我请求友军一阵风的副手带着他的生力军堵住了甘泉东门,我们的好朋友黑牛带着他的邀约来的朋友堵住了沿河西门,我的骑兵兄弟堵住了最要紧的北门,安排就是这样,不知道妥当不妥当,打还是不打,这个大主意还要闯王你拿,我们听着就是了.”
刚刚还想夸赞几句过天星决断的吕世当时就气馁了,怎么就这样让人不省心,但还好,这已经是不错了,能够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么多是很不容易了,这就是好的开始。
“大统领考虑的好,就应该是这样,张元,一定要在他还没有壮大起来的时候加以歼灭,要不就是狗皮膏药般的沾着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出来咬上我们一口,趁着这时候他离开延安老巢,我们一定要歼灭了他以免后患。”吕世咬牙道。
如果没有张元的出现,那么反围剿一战将是完美的,不但取得了物资而且隐藏了实力,自己带着兄弟们在这个动乱的大时代里闷声发大财,直到各方都拼的筋疲力尽时候,自己再和兄弟们跳出来摘桃子,这是多么好的计划?却不想被这个张元破坏,所以吕世对张元的痛恨远过于官军。
说说谈谈来到了友军的营地,远远的就听到觥筹交错呼喊酒令,过天星不觉皱眉,原先过天星也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