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的婆娘在这一天的早晨,正为自己的一家人熬粥,男人一早就和村里的兄弟们去修路了,公公去几个没劳力家帮忙,自己与婆婆就准备做好了饭,等着他们爷两个回来,这时候就远远的见两个穿雪白衣服的娘子带着大车进了村,寻人问了什么,然后在村民的指点下,来到了自己的地窝子前。
一个娘子站在地窝子的篱笆前对着自己家高喊道;“三儿婆娘在家吗?孙大娘在家吗?”
三儿婆娘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在围裙上擦了手迎了出来道;“我就是三儿婆娘,这位小娘子有事吗?”
那小娘子笑着道;“你可是在书记那里登记了会做衣服的?”
三儿婆娘一愣,但马上想起,却是当初刚进山寨的时候,山寨要求大家登记自己的技能,老爹登记了编制条框的手艺,自己和婆婆登记了缝制衣服的手艺,忙道;“小娘子,却是如此,我和婆婆的确是会这些手艺。”然后战战兢兢地的问了一句:“可有什么徭役?”
那白衣娘子闻听爽朗一笑道:“哪里是什么徭役,我这里倒是有些活计的。”
闻听此言,三儿媳妇把心放下,等着那娘子说话。
“那就好,现在根据地上需要做五千套军服,这是衣服的样子,看看大嫂可做的出?”那小娘子说着拿出一张纸来,那上面是一套衣服的样式,三儿婆娘接过来看了,图纸上的字不认识,但那个样式还是认得,这上面的图样有别于中原的汉服,更接近于蒙古胡服,富县临近蒙古,胡服见的多了,就忙道;“好叫小娘子知道,我和婆婆都做过这胡服,不是很难,不知道小娘子有何吩咐?”这时候婆婆也在地窝子里走了出来看,三儿婆娘就退了一步让婆婆上前。
那小娘子上前跟婆婆道:“是这样的,这位婆婆,我们黑虎军上需要五千套军服,需要大家帮忙做下,我去登记处查了下,知道你们婆媳会这个手艺,不知道可否承接下?”
婆婆见是军队上要的,马上接口道;“既然是山寨上的事情,我老婆子和儿媳定当办到,请小娘子发下活计就是。”说这话时候,暗暗长出一口气,“还好,不要我们出布料,这就是恩德了。”
“婆婆误会,我们不是强要的,按照闯王规矩,十天内能做多少请您老报个数,如果不浪费,我们按照每套五斤白米的工钱给付,还有就是每天给予二两灯油,你看可好?”那小娘子商量着道。
婆婆一愣,这上面派下来的徭役还有给工钱啦?这是什么世道?
“大娘莫不是不想做?如若不想,那我就找别人去了。”那小娘子没有半分不快,就要收了图样。婆婆马上缩回手笑着道;“小娘子误会,这缝缝补补本就是我和媳妇的本事,哪里不会?只是听说要给工钱有些愣神,其实我们吃喝都是山寨的,给山寨做些活计是分内之事,不要工钱的,但灯油能否多给些?我老婆子怕耽误了山寨上的事情。”
“哈哈,是这样啊,来时候我们闯王也知道大家的心思,所以一再叮嘱我们,工钱要给的,但灯油却是按照你们的活计量可以商量。”
推托了好一阵,婆婆决定收下工钱,接下了二十套的活计,这是自己婆媳在十天里的能力了,但也同时可以赚到一百斤白米和六斤灯油。
那小娘子欢天喜地的交割了布匹和针线,往下一家走去。
婆媳两个匆匆给男人做好了饭,趁着天亮,就开始在地窝子前忙开了,但不一会的时候,却见那两个小娘子愁眉苦脸的带着不少的布匹往村外走去。婆婆知道好像不好,就放下手里的针线迎上道;“不知道两位小娘子为何愁眉不展?可要我老婆子帮忙吗?”
其中一个白衣小娘子见婆婆动问就站下道;“婆婆,我本以为咱们村上婆娘多些,能多拦下些活计,但是那些婆娘却只是会针线不会下料,所以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少不得春兰队长要怪罪的。”
婆婆一听却是这事,当时一愣,正愣神间衣袖被人拉扯,回头时候却是媳妇在给自己使眼色。
“两位小娘子且慢走,待我与婆婆商量一下。”
“孙家娘子且去商量,我等你一会。”那白衣娘子谦逊道。
媳妇便把婆婆拉到一边低声道;“婆婆,我看山寨急需军装,我们婆媳正会这样的式样裁剪,而本村其他的婆姨却只会缝制,莫不如我们再揽下裁剪的活计,我们裁剪完样子和布料,发给其他姐妹缝制,山寨上给我们每套五斤白米和二两灯油,我们给其他姐妹四斤白米二两灯油,这样我们还可以从中赚些富裕,婆婆看媳妇想法可好?”
婆婆当时大是赞成,但对于克扣一斤白米却是大不忍,嗔怪道;“为山寨上事情怎可如此?难道你忘记了你公公和你男人的话吗?为山寨咱们要了那许多白米就是不对了,怎可贪心?”
媳妇忙红着脸呐呐道歉。
但那两个小娘子听了她婆媳对话,马上欢喜的上前道;“婆婆错了,闯王说过,为根据地做事,得到报酬这是天经地义,这是公平,你婆媳有裁剪的手艺,而其他姐妹却只会缝纫,正是你们婆媳出技术,所以赚取期间合理的差额本身就是理所应当,我嫂子没有错处,这也解决了山寨燃眉之急,与人与己都是好处的,如果没有你们婆媳裁剪的手艺,那你们村的姐妹也没有那四斤的白米收入,你老不但不是羞耻而是大大的善意啊。”
另一个白衣娘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