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手握花枪,呼喊着直奔城墙马道,城墙上的杆子还在那里大呼小叫,让赵大海报上来意名字,赵大海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就那样呼喊着杀上。
这下,城上的杆子也明白了,来的是敌非友,一阵尖叫之后,呼啦啦跑过来一群杆子,对着马道上的赵大海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箭雨,由于事出突然,弓也没拉满,那些箭簇就有气无力歪歪斜斜的飞来,赵大海拿花枪挑拨开来,几个大步又上了几节台阶。
赵大海身后兄弟见有箭簇飞来,有盾牌的飞身紧赶几步,想要为赵大海遮挡,但哪里还追得上赵大海的身形?
又有几个杆子扑上,对着赵大海就是几箭,但由于赵大海已经离的很近,弓箭的初速不开,威力不大,赵大海拨打了迎面的几只,拧身躲过一只,左肋被射上一支,但好在入肉不深,这时候也顾不得拔出,时间就是一切,赵大海就带着身上的箭簇狂号着毫不迟滞的如地狱阎罗般杀上。
赵大海的身后却有兄弟被弓箭射中,闷哼惨叫响起,有两个兄弟被射中面门要害,就那么惨叫着滚落马道,但没有兄弟低头看一眼,就在兄弟尸身上跳过,红着眼睛继续向城头猛冲。
正所谓十箭不如一刀,十刀不如一枪,战场上身被几箭而打呼酣战者比比皆是,那些没有直接命中要害的箭矢只能平添猛士的威武,更能胆寒敌军,赵大海现在就是这样,那些本来就手足无措的杆子见赵大海带着箭矢冲上,犹如天神相仿,更是吓的亡魂皆冒。
“快,快把滚木推过来,快啊。”这个时候一个杆子头看弓箭在近距离内不能发挥威力,这才想起推来滚木,但是滚木粗大笨重,又都堆积在面对城外一侧,哪里还来得及搬动?
那个头目也发了狠,这可是自己兄弟们的退路,南城已经被自己人堵死,北城一丢,那在城内死战的兄弟将成为瓮中之鳖,再无升天可能,现在就只有拼死保住北城。
想到这,也大喊一声:“兄弟们,拼啦,跟我杀啊——”抽出腰刀,居高临下向赵大海扑去。
借着地势,那杆子合身扑上,势大刀沉,大刀带着呼呼风声直接剁向赵大海。
赵大海也是一声大喊,将花枪一伸一缩,搭住那把大刀,然后向旁一拨,大刀在电光石火间擦着赵大海的身子砍空,在青石马道女墙上,砍出一溜火花。
赵大海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花枪再次如毒蛇般刺出,只一枪便扎透那头目胸膛,双方相对力量叠加,那花枪毫无阻碍的在那杆子身上透体而出,赵大海两膀用力,大喊一声,将花枪抡起,将那头目甩出城墙,那杆子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扎手扎脚的跌落城下。
赵大海趁此机会再上一节台阶。
趁着那头领阻挡赵大海的这瞬间,又有十几个杆子堵住了最后几节台阶,拿着长短兵器对着赵大海一阵乱砍乱扎,让赵大海穷于应付,急得连连大呼,却再难上前一步。
时间,一切都要时间,必须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杀上城头,在赵大海的眼角余光里,已经有杆子依靠内女墙向城门洞那里射箭,丢石块了,那里正是耿奎带着兄弟抢夺城门的地方,必须杀散城上的杆子,才能减少抢占城门兄弟的伤亡。
正这个时候,赵大海身边一声高喊,一个瘦小的身影也不用刀枪,就那样张开双臂,直接合身扑上,几支长枪一下子就扎进那个兄弟的胸膛,那个兄弟没有惨叫,而是血红着眼睛将双臂猛的往怀里一抱,就将那几支长枪死死的抱在了怀里,任那些亡魂皆冒的杆子如何挣扎抽动也不撒手,就那样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不断喷涌着鲜血,如泰山般死死压住那些杆子的长枪。
赵大海得这瞬间的机会,一枪挑飞一个杆子,冲到那个兄弟身旁,大喊一声:“兄弟,你怎么样?”
没有回答,那兄弟早就没了气息,但双臂如山,依旧死死的抱着扎进身体的扎枪不放。
这时候又一声高呼:“兄弟们,我先走一步啦——”又一条身影在赵大海身边闪过,直接扑进堵在马道口的杆子群中,任凭长枪透体,任凭刀斧加身。
又一条身影高喊:“为身后父老,我们拼啦——”再次扑进那刀枪的丛林。
又一条汉子——
有思想的军队,就是一支悍不畏死的有了灵魂的军队,士兵们知道为什么去死,知道其死会换来什么,有这样悍不畏死,甘心赴死的汉子,那天下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前行?
赵大海身后突然响起冲天的呼喊:“不抛弃,不放弃——杀啊——”
在这冲天的战意里,在这前仆后继慷慨赴死的豪气中,对面那些不知道为什么而战的杆子意志崩溃了,他们先是面色苍白,而后是浑身颤抖而后是彻底崩溃,丢掉刀枪,嘴里是恐惧的呼喊,转头跑掉。
赵大海大步上前,在兄弟们的血水里踏上了米脂北城城头。
天神一样的赵大海一踏上米脂城头,立刻转向,挥舞着花枪杀向城门楼的方向,紧随阵后的兄弟拿着刀枪,红着眼睛对那些杆子,原先的袍泽,现在的死敌展开了无情的杀戮。
一时间城墙之上刀光闪烁杀生冲天,所有的卧牛山兄弟都怀着为死去兄弟报仇的绝大仇恨,对每一个敢于抵抗的杆子给以无情的杀戮,在绝大的战意面前,那些杆子只要丢掉刀枪跪地求降的份。
耿奎跟随着赵大海也想杀向城头,但被这些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