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的心压力,恍然晕了过去。
“混蛋!”司徒雷焰止不住暴怒与戾气,一把揪住仲易轩的衣领,猛然一拳挥到他的脸上,仲易轩直冲冲地摔倒墙上又滑落地上。急着看萧曦曦怎么样,司徒雷焰只是又愤然补上了一脚,转而去看床上已经没有声音的萧曦曦。
第二天中午,医院里了然安静。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萧曦曦忽然从惊惧中忽然醒来,脑海还是仲易轩强硬的状态,她条件反射地猛然起身想要逃离一般,却险些从床上摔到地上。
司徒雷焰反应得很快,一看她有动静,生怕出了问题立即上前拥着她,让她镇定下来。
萧曦曦被他用力拦住,本来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看了几眼,发现自己置身白茫茫的一片中,周围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虽然她没有打吊瓶,但确实,这应该是医院。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下子去摸自己的小腹。
好像刚才仲易轩,仲易轩说要毁了他们,要杀…他们!
当发现了隆起的小腹依然如故时,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紧张到吊起来的心放下了——宝宝...还在,还好,他们还在。只要他们还在就好。萧曦曦缓缓地闭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眉间才平了一些。
她沉浸在昨日巨大的惊悸中不能自拔,在极度的惊悸之后的平静中,怅然着。她微微低垂着头,双手环抱在胸前,像寻求着最微弱的自我保护。
司徒雷焰把这一切都纳入了眼底。看着萧曦曦惊魂未定的苍白脸色,眉头间不自觉地微微皱着。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空洞无神,身体更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蜷缩着寻求一种自我保护的安全感。
看着看着,司徒雷焰呼之即来的保护欲瞬间膨胀了起来。他伸出手臂,揽住萧曦曦靠在自己的怀抱里。他是有多久没有这样注意过她,照料过她,而她…之前又经历过些什么呢?这些已经不得而知,无从考证。
眼下,面对司徒雷焰的拥抱,萧曦曦只是机械地顺从着,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此时此地,还有司徒雷焰,这个世界上,还好有他可以去依靠。许久没有的安全感让自己踏实下来。
司徒雷焰剑眉紧蹙起来,看着萧曦曦的模样——她这样让他放心,却也担心。
说实话,他现在还在庆幸,昨晚自己的确是在迟疑了一瞬间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包括接听的那一瞬间还在迟疑。但电话刚刚接通,他便听到话筒里凌乱的声音震动得听筒有些连音,但其中萧曦曦可怜与慌张地求救声是最清晰不过,像一把尖刀一样锋利地刺着他。
司徒雷焰当即便拿出自己最迅速的一刻往她的方向赶来,一路上跑车是有多么飞速他不知道,他脑海里只有那一个声音,就是萧曦曦。
许久都不会惊悸的他却无可名状地担忧着,该死,谁动了她,她在...遭遇着什么?
他知道她入夜了必然是在家里,严睿出国了,花店夜间是不营业的,所以,直奔她的家里,一脚踹开了门,他慌忙跑进去,便发现了仲易轩贪婪地伏在她身上的一幕。
他许久没有暴怒过了,而那一刻,他所有的凶悍与残暴像飓风呼啸着席卷了全身的血液,集中起来往头部冲去。他不关心自己落在仲易轩脸上的那一拳有多重,他只担心一件事,就是——萧曦曦。
抱着羸弱得遭受惊吓而晕过去的她,司徒雷焰罕见地忐忑着。所幸,她现在安好。
“...谢谢。”萧曦曦忽然微弱地开口,轻声说了一句,她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别的地方,丝毫不转移。
司徒雷焰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响,才回答一句:“嗯。”
因为她是孕妇,什么药物都不能用。他为此对医生暴怒了几次,但碍于确实如此,也只能任由她一个人硬挺着。
夜里她几次满头大汗地梦呓着,表情充满了挣扎,而他却在这里只能干着急,毫无办法。还好,最后她醒了,母子都相安无事。她醒来了第一件事,除了逃离之外,便是确认腹中的胎儿是否安在。
司徒雷焰心疼了,这次真的很心疼。她那么娇小,明明危急时刻都不能自保,却还要保护着别人。他反而觉得自惭形秽起来。想来,那宝宝,对她而言有着他不能了解和理解的重要性。而那次他想叫她拿掉它...
萧曦曦紧靠在司徒雷焰的身上,感觉踏实与安全感从他的温暖中一股股传来。忽然,那种安稳被一个女声打破——“萧小姐,你没事吧?”顾若蓝不知怎么得知了这件事,正推门而入,一眼看到萧曦曦便关心地问起来。
萧曦曦的心里像有千根针刺一般,冷冷地抬起了头。顾若蓝翩然走到床边,有些担忧地看了司徒雷焰一眼:“焰,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没进门时,她就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了让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司徒雷焰居然搂着萧曦曦!
但转而她依旧关心无比地踏入了门槛,依旧是水波荡漾般的浅浅痕迹。
果然,司徒雷焰看她进来,手不由自主地松动了一些。萧曦曦明显感觉到了这种暗流的涌动,听到顾若蓝又开始表演着关心的模样,问出体贴的问题,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等司徒雷焰回答,她轻声道:“我没事,你们...回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他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理由一直占着。看司徒雷焰没说话,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