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手中的匕首已经出鞘,闪着寒芒,只要云奕一上前,她就立刻比向对方喉咙。
“皇上驾到——”一声又尖又细的唱和声再次响起。屋子里的人皆都一惊,纷纷跪下。
就连一直坦然自若,没有表情的云行歌此时脸上也闪过一瞬的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哀的表情,或许都有一些,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这深夜的风呼呼地刮过,不知有多少年,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无情的父亲不曾再踏足这里一步,哪怕只有一步。
“吾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只有云行歌坐在那里,不动不响也不问安。
“平身。”老皇帝云曦昭的声音低沉而略带苍老,年轻时的那股子狠劲已被岁月磨去了大半,不过身子却仍是硬朗,走起路来箭步如风。
他今天着了一件明黄色的袍子,双鬓已有些虚白。那双虎纹烫金的靴子站定后,一双如鹰般的眸子定定锁住面前的云行歌。
而此时的云行歌也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十年未见的父子俩就这般遥遥看着……
椅子下的宁芷内心也跟着这气氛一般,暗潮汹涌。
真是什么不巧来什么,怕什么就撞上什么。她不禁在心中叹息一声,身子抱得更紧了,就连呼吸也放得极为轻极为细,很怕出了什么差池被人发现,到那时候估计倒霉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面前这个仅仅只是见过一面,却生生把她护得周全的男子。
“好久不见了,父皇。”男子的声音如同天山上滑过的琼浆,飘渺不似人间。却又暗自有几分不知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