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别怕,我在!”水秋心见她如此症状,便明白她必然是毒发了,君兰舟和阮筠岚都已慌了手脚,他即便心中再乱也不能跟着一同慌乱,到阮筠婷身旁蹲下,一面诊脉一面吩咐早已经吓的面无人色的阮筠岚:“岚哥儿,去告诉你父王,不要把君召言弄死了!”
“啊?”阮筠岚一呆,仿佛不明白水秋心说了什么。
水秋心见状急了:“还不快去!他若死了你们两个就没救了!”
“是,是!”阮筠岚连滚地爬的往柴房跑去。
阮筠婷靠在君兰舟身上,意识还是清楚的,但身上没有力气,胸口也像压了一块大石,呼吸沉重困难,强撑着道:“我没事,你们先别慌。”
“是,你也不用怕,我在这里,定不会让你有事。”诊过她双手脉搏,心已经是一沉,看向双眼发红一语不发的君兰舟道:“她的身子不适和移动,不能回徐府。”
“前面有卧房。”君兰舟心里虽发凉,已被恐惧占据,但他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若是他也慌乱,阮筠婷一个病人还能依靠谁。
宅院原本没有预备给人住,卧房里的床褥和棉被也因为久不使用而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君兰舟舍不得委屈阮筠婷,忙吩咐了人去尽快购置,自己则是坐在榻上让阮筠婷枕着他的大腿,将她头上的发饰都去掉,又脱了大氅盖在她身上。
阮筠婷微凉的手一直握着君兰舟的,因为胸闷而喘息,身上也说不出来的一种难受,可她并不觉得害怕,心里也很平静。毒发并不代表无药可解,难受一些罢了。她可以忍耐。好在不是阮筠岚来试验,若让她在一旁看着干着急,那才真的是折磨。
“婷儿,没事的,不要担心,嗯?”君兰舟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凑到嘴边轻吻。
阮筠婷笑着点头,张口喘息。
房门吱嘎一声推开,端亲王脸色铁青的冲进来,“婷儿,你觉得如何?”
水秋心道:“的确是那种毒。君召言没死吧?”
“还没有。”蹲在榻前握着阮筠婷的手,端亲王爱怜的笑着:“放心,父王一定让他说出解药来。”
阮筠婷面色苍白的点头。
不多时。负责采买的下人回来,几人手脚麻利的将屋里整理好,君兰舟将阮筠婷抱起,放入柔软整洁的床褥盖好被子时,她已经昏迷过去。
端亲王回到柴房。看着君召言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君召言一身狼狈,蓬头散发,满身血痕,此刻却是笑的越发悠闲了,声音虚弱又得意的道:“端王爷,如何。我没骗你吧?”
“君公子。”端亲王深吸了口气才平息心情,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说出七种花的顺序,我可以放过你。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我既往不咎。”
“王爷可真是宽洪大量啊。”君召言笑望着方才给他动刑的两名大汉:“你的手下可没给我客气。”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端亲王冷静的吩咐:“给君公子松绑。”
“是。”
侍卫上前,砍断了绳索,君召言身子晃了晃。费了很大力气才站稳,带了血痕和污渍的俊脸上依旧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要我说出顺序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讲!”
“我怎能确定你是不是会真的放过我?所以我只先说两样,其余的五种等我安全了在告诉你。”
若是平时,端亲王怎么会是听人挟制的人?可现在君召言的几句话,关乎到阮筠婷的性命,他如何能疏忽,宁可现在放过他,以后图报。
“好。给君公子拿纸笔来。”
“是。”随从领命下去,不多时就端着个方形黑漆托盘来,上头摆放着笔墨纸砚。
君召言揉了揉手腕,道:“王爷,请磨墨吧。”
端亲王怒眉倒竖:“你不要得寸进尺!”
“哎呀,王爷这么说,在下真是好生害怕,这一紧张,就记不清顺序了,可如何是好?”
“你!”
深吸了一口气,端亲王许久才冷着脸走到君召言近前动手磨墨,君召言则一直笑吟吟看着他,他笑的越灿烂,端亲王的脸色就越难看。
待到磨完了墨,君召言在纸上潦草的按顺序写下了两种毒花,笑道:“王爷,在下这就告辞了?”
“来人!”端亲王收好那张纸,“送君公子回府!”
君召言笑道:“就不劳烦王爷了,您也请记得,不要派人跟踪我或者监视我,我若是没发现还好,若发现了,后面五种毒花的顺序你就甭想得到,到时候大不了我陪着王爷的一双儿女下世去就是。”
端亲王额头青筋直跳,真恨不能扭断他的脖子,许久才一挥手。
侍卫见状,上前敞开了柴房的门,君召言便挺直了背脊,边走边大笑着离开了。
君召言的狂妄笑声传变四野,厢房中的君兰舟、阮筠岚和水秋心闻声望去,当真恨不能将他拨皮抽筋。君召言似乎也知道这些人在狠狠瞪着他,还回过头来嘲讽的笑了笑。
端亲王身旁的侍卫上前,低声道:“王爷,属下跟上去?”
端亲王抿着嘴唇沉吟半晌摇了摇头,“以防万一,暂时先不要跟了。等得到剩下五种毒花的顺序再做定夺不迟。”
“是,王爷!”
阮筠婷每日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如此也不知过去多少日,今天的梦却比平时都要舒服,四周温暖如春,入目的是碧蓝的天和一望无际的茵茵碧草,微风轻抚,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