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巧紧张起来,怎么说了一圈儿,偏偏没有提起她?
君召英似有所感,又看向徐凝巧。砸砸嘴道:“至于七姑娘,好到是好。我就是怕娶了她会天天挨揍。”
阮筠婷和罗诗敏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都忍俊不禁,掩口而笑。
徐凝巧翻了他一眼。
罗诗敏道:“你言重了,别看七姑娘武艺高强,可女红中馈,她那一样落于人后?老太太过寿的时候,她绣的百寿绣屏可是连宫里尚服局的绣娘都自叹不如,真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若真的跟了你,你蒙起铺盖偷笑去吧。”
“可不是。”阮筠婷弯折徐凝巧的胳膊摇晃了两下。徐凝巧此刻当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君召英到了此刻也不知到底是要将谁许给他。恰好这时,婵娟披着件墨绿色的棉斗篷快步走进了东花园,摇摇行礼道:“主子们原来在这儿,让奴婢好找。老太太那头已经传饭了,请主子们移步到饭厅用饭。”
“知道了。”阮筠婷应下,婵娟起身,笑吟吟的来扶着阮筠婷,一行人快步回了松龄堂。
用罢了午饭,徐采月便带着君召英和君召玉告辞了。众人也都乏了,各自回自己的院落歇中觉。
阮筠婷吃了口茶,问红豆:“岚爷还没回来吗?”
阮筠岚今日一早就出了门,午饭时间也没见他回来。
红豆摇摇头,为阮筠婷披上件蜜合色素面嵌风毛的云肩。
正当此刻,外头突然传来婵娟惊讶的声音:“岚爷回来啦?哎?岚爷您怎么了?”
话没说完,蓝色的夹板棉帘已被掀开。阮筠岚穿了身褐色的素缎大氅如急惊风似的冲了进来,“姐,帮我挡一下!”人转眼便钻进了后头的净室。
阮筠婷疑惑的起身到了净室,“怎么了?”
“哎,你帮我挡一下就是。”阮筠岚懊恼的坐在锦杌上。
“姑娘。”婵娟进了屋,“回姑娘,清歌郡主到了。”
阮筠婷一愣,随即了然,轻推了阮筠岚的额头一下。
阮筠岚则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外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即是珠帘晃动的声音。阮筠婷知识清歌郡主到了,忙离开净室到了正厅。
清歌郡主原本火急火燎的,但见了阮筠婷,立即压下了性子,笑着行礼:“姐姐。”
“郡主切勿多礼。”阮筠婷忙行大礼。
韩清歌眼疾手快,双手将阮筠婷搀扶起来,“姐姐可不要这样。”
站起身,阮筠婷请韩清歌上座,还未等说话,却见韩清歌叉着小蛮腰,撇嘴道:“阮筠岚,你这个骗子,答应了人家的事现在又反悔!我知道你在这儿!你还不出来!”
“……”阮筠婷立时觉得无语,借机仔细打量清歌郡主。她俏丽的笑脸因为怒气憋的通红,眼睛也有些红肿,显然哭过。
阮筠婷心头一跳,岚哥儿到底是怎么人家了,如何还将郡主给惹哭了!
“郡主,可是岚哥儿欺负了你?”阮筠婷蹭的站起身,面色肃然。无论发生何事,岚哥儿到底是个男儿,难不成他小小年纪,就学会欺负女子。连绅士风度都忘记了?
郡主憋着嘴,一屁股坐在圈儿椅上,“岚哥儿他哄了我。不讲信用!”
“郡主可方便告知于我?若他真的做的过分,我定不饶他!”
韩清歌闻言,仿佛被欺负了的孩子那般,诉苦道:“昨儿个府里新进了一些新鲜菜蔬,我便想着亲自下厨给岚哥儿做一顿牛肉元葱的饺子。可岚哥儿不信。片说我自个儿做不来。我不服气,与他打了个赌,若是我自个儿能够完成他便答应我一个条件。他应允了。后来我自个儿准备馅儿,元葱嘛,有多难切姐姐知道的,我昨儿切的泪流满面。到今儿个眼睛还是红肿的。谁知道饺子岚哥儿吃了,今儿却反悔了,说什么都不履行诺言。我说的多了两句,他竟然逃了!”
阮筠婷啧啧称奇,阮筠岚那个沉稳的性子,竟然也有与女子打赌的时候?
可见他对清歌郡主,当真是不同的。
阮筠婷好奇的道:“不知郡主与岚哥儿打了个什么赌?”
“我们说下了。若他输了,今儿个要陪着我进宫赴宴的。”郡主嘟着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筠婷心头一跳。
今日宫中皇上办了家宴,到场的都是一切皇室宗亲,并未宴请大臣。阮筠岚若是跟着郡主赴宴,岂不是代表他是她的“家人”?说去更甚的,若是皇上和太后见了阮筠岚也不说一个不字,那么阮筠岚的身份便定下来了!
“郡主,这件事情九王爷可知道?”
“我父王知道的,昨儿我与他说了,他也赞同。”清歌郡主起身到了阮筠婷身前,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你告诉我岚哥儿在哪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怎么能失信于我一个小女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最后一句,清歌郡主说的很大声,似是怕不知藏在哪处的阮筠岚听不见。
郡主还是孩子心性,可对阮筠岚的喜欢却是真的。阮筠婷温言劝道:“郡主息怒,可否听我一言?”
“姐姐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阮筠婷便笑着劝说道:“立着赴宴时间也近了,郡主不如先回王府去梳妆打扮准备着,我这边着人去寻岚哥儿,他赴宴与否,定然会给您个准信儿,不知这样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