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全府一个交代?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恐怕此时佛堂里已聚满了人,一个个都等着看她被家法处置,最好直接被贬出杜府才好。
不过,她父亲那里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杜青鸾令道:“明珠,你在此照顾樱桃,暂且不要告诉姨娘,知道么?”
明珠看着大小姐眼中说一不二的果断,不自觉臣服道:“是,大小姐……”
杜青鸾又朝另一个丫鬟道:“碧溪,你去取一样东西来,随我一起去佛堂,向父亲请安。”
碧溪立刻回房:“是。”
看着五六个气势汹汹而来的家丁,杜青鸾嘴角微微上挑,竟然还带了木棍,大夫人啊,你是太高看我杜青鸾,还是太低看了我!
为首的家丁叫祥贵:“大小姐,老爷、夫人在佛堂等您,请吧!”语气毫不客气,甚至还隐隐威胁,丝毫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这个祥贵,是俞氏手里除了周福外另一得力助手,现下周福没了,祥贵的身份自然又提了一档,自是更嚣张跋扈。
见杜青鸾不动,祥贵更为跋扈:“大小姐,别再拖延时间了,否则别怪奴才们不客气了!”
杜青鸾没有怒,只是淡淡一瞥,然而那一瞥极为凌厉,仿佛带着无上的气势,原本甚为嚣张的祥贵,突然像被定住一样,后背滚出层层冷汗,竟有种想要把手中木棍扔掉的冲动。
心底一阵冷笑,杜青鸾扬唇道:“好,我跟你们去便是,正好,我也要向父亲请安呢。”
佛堂。
檀香袅袅,铜身打造的佛祖一双慈悲目似看穿世人爱恨嗔痴贪憎怨,而佛堂两侧却乌压压的挤满了各房的姬妾嫡庶,气氛僵硬到冰点,每个人眼睛深处都似压抑着一股兴奋。
直到一袭素裙缓缓踏入佛堂,步履轻盈,每一步间,都似踩水而来,漾起阵阵涟漪,杜青鸾抬起头,望着那慈悲的佛祖下面色不虞的杜仲怀,屈膝行礼道:“女儿特来向父亲请安。”
俞氏眼底划过一丝狠绝,面上却以帕拭泪道:“老爷,我一直将青鸾如亲生女儿般对待,怎料她竟如此狠辣……不过大姑娘是嫡长女,教训画屏也是应当的,但我只一句,就算教训也该看场合,在皇宫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叫旁的侯府高门看了去,都以为咱们学士府没家教,平白丢了老爷的脸面……且画屏无论所犯何事,都应回府交由老爷处罚,大姑娘竟自行就处置了,这不是让人以为,大姑娘根本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都是妾身管教不利,请老爷责罚……”
“这与你何干?要教也是五姨娘没教好!”杜仲怀抬手,制止哭泣的俞氏,朝着杜青鸾呵斥道:“青鸾,你还不快跪下请罪!”
杜青鸾原以为她铁石心肠,却没想到面对杜仲怀疾言厉色的呵斥,心头仍是揪了一下,无论前世今生,在父亲眼里,她终究比不上杜画屏。
压制掉心底那抹酸涩的嘲讽,杜青鸾徐徐跪在蒲、团上,道:“女儿认罪。”
杜青鸾认罪认得如此轻易,在场众人都讶异了几分,连俞氏都眯起了眼睛,难道这丫头自知逃不过惩罚,所以认命了么?若是如此,那便最好,否则,她多的是手段,好好招呼这个贱丫头!敢毁了她们母女锦绣前程的人,她必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杜仲怀些许烦躁道:“既然你认罪,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踏出佛堂一步!”似连杜青鸾一句解释都不愿听。
果然如此啊,杜青鸾你是在期待什么呢?她心里一抹自嘲冷笑,扬起头道:“父亲误会了,女儿认的是,女儿无能,未能阻止二妹丢我们杜府脸面之罪。”
俞氏早防着她有后招,立刻疾言道:“你胡说什么?打了画屏的是你,你以为在宫里蒙混过关就够了?画屏已经醒来,你的那些谎言以为还能蒙蔽老爷吗?”
杜青鸾徐徐抬头道:“母亲,您是在说,贤贵妃娘娘及皇后娘娘,被女儿蒙蔽了么?”
俞氏原本一肚子的话,却被杜青鸾这句猛地压住。若答“是”,贤贵妃与皇后被蒙蔽了,那岂不是在指责贤贵妃与皇后是非不分?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但若答“不是”,则是直接认了杜画屏被打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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