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百里清纵马上前,不动声色地制止了手下将士,朝城楼上淡淡道,“是谁说本王囚禁了皇后?简直是无稽之谈机甲战皇!”
风无痕站城楼上,与他相峙对视,冷冷道,“摄政王想不承认吗?相国已带前往摄政王府救,等救出了皇后,摄政王大约就无话可说了!”
“相国去救了吗?”百里清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畅快地大笑了起来,“那好,本王就这儿等着!本王倒要看看,相国能救出什么!”
百里清神态从容悠闲,不急不躁,这般凛然不惧,倒叫风无痕有些张口结舌了,他本以为,百里清会心虚,会破口大骂,甚至会强行攻城,却不料,百里清居然比他还冷静灭掉天尊!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就风无痕惊疑不定的时候,皇宫的昭阳殿里,史一闻正战战兢兢地为七七把着脉,随后,皱眉禀道,“娘娘的身子并不要紧,脉象也平和安稳,孕期有作呕等不适反应,服些药就不妨了,只是--------------”
七七见他攥着衣角,神色惴惴,心头顿时揪紧,急问道,“只是什么?旦说无妨!”
史一闻跪地上,只踌躇了片刻,便顿首道,“娘娘这一胎,从脉象上看,有七,八成是公主-------------”
“公主?”七七一怔,“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史一闻惴惴开口,“以前胎儿月份尚浅,故臣一直不能确定是男是女,直到今日把脉,方能确定--------------”
七七又头痛了,就算她再不懂政治,也知道,大周从未有过女皇登基的先例,而皇室也绝不会允许大周由女来统治!
所以,这次真的糟了!
瞒是瞒不住的,怎么办呢?七七殿阁里不住地踱着步,时不时望一眼跪地上的史一闻,一个想法脑中渐渐成形,或许,这就是天意!
她左思右想之下,终于有了决定!
这时,柴少昀也赶到了昭阳殿,催促着七七立刻起驾,于是,昭阳殿又是一阵忙乱,元宝领着几个宫女忙活着侍候七七重新梳头整妆!
等打扮好了,柴少昀默默低着头,亲自搀扶着七七往鸾车走去,七七看了一圈,还是没找着如意,便问柴少昀,“不是让提前给如意送了信吗?怎么一直找不着她?”
柴少昀不吱声,就七七的理解,不吱声就代表心虚,于是脸色一沉,继而愤道,“没找替送信?”
柴少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扑通”一声,跪了地上,“娘娘,有件事,也是时候该告诉您了,殿下跟相国一直瞒着您,您可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大周社稷,为了娘娘-------------”
七七被他说了个糊涂,什么事瞒着她?还是为了她好?还有,百里清跟她爹什么时候要好到有共同的“秘密”了?
而城楼那边,慕容贤终于到了,他没带来皇后,却带来了文武百官,以及三千黑盔铁甲的禁军!
三千禁军,甲胄森亮,气势汹汹,靴声撼动城楼,令心惊胆战!
守城的侍卫静静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慕容贤,不由得后背发凉,屏住了呼吸。
而风无痕也觉得气氛不对,但他还没搞明白,慕容贤已死死瞪住了他,轻拂袍袖,冷然质问,“摄政王亲征平叛,立不世功勋,扬大周天威,将军却为何将他拒城外?”
一听这话,所有守城侍卫都呆了,彻底呆了,满头黑线地看向风无痕,但风无痕比他们还呆呢,傻兮兮地盯着慕容贤,一动不动!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个台词?此时此刻,慕容贤不是应该跟他肝胆相照,一起指证百里清图谋不轨吗?然后,他们再共同拿下百里清,最后完美落幕!
这老狐狸怎么不按剧本演戏?
风无痕正呆着的时候,已有侍卫硬着头皮大声道,“摄政王囚禁皇后,不忠不义!”
这侍卫仿佛很是为自己的胆量而得意,抖擞了精神,回头又向自己的同僚扬声道,“就算摄政王平叛有功,咱们也不能任由他欺负皇后,咱们定要为皇后讨个公道!”
“皇后凤驾很快就到,谁说她被囚禁了?如此妖言惑众,是想造反吗?”慕容贤忍住笑,近乎调侃地问道。
“造反”这个词,用来吓唬,效果往往最好,慕容贤随随便便吼出这两个字后,立刻便震住了所有,就连那得意的侍卫,也不复先前的嚣张气焰,朝后退了两步,气势为之一泄!
而风无痕这时才醒过神来,面上一阵抽搐,明白自己是中计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想畏缩也已经晚了!
他瞥了一眼慕容贤,嗓音冷厉,“相国倒真是健忘,明明是摄政王府的管家刘福还有皇后的亲近侍女如意前来密报,说摄政王囚禁皇后,意图谋害,才决定通力合作,由拦住摄政王,而则往摄政王府救!”
他才说完,慕容贤便是一声轻笑,“如意不知所终,将军口说无凭,不足以信!至于刘福,他胆敢造谣污蔑摄政王,其心可诛,其罪当死!只不知究竟是谁背后指使他,否则,他一个奴才,何来这么大的胆子?为查出幕后指使,本相已将他押往大理寺!而摄政王府那边,本相的确是去了,也找到了那间密室,不过,密室里的,却不是皇后,而是一个都熟悉的故!此是先帝身边最亲近之,究竟谁图谋不轨,谁精忠报国,谁是,谁是鬼,相信只有此最清楚!此时此刻,此也大理寺候着,等大军入城后,还请将军屈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