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通透倒让云珠有些意外,不过从历史资料也看不出乾隆到底喜欢的是何种性情的女子,只知道他宠爱的妃子满蒙的极少,早期给他生下儿女的除了孝贤皇后都是些出身低微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是啊,智慧和权势只是工具,是用它来给万民谋福利还是一逞私欲,还在人心。”现在的弘历看起来很有智慧心胸嘛,希望他能一直保持。
她讶异的目光让他很不满,他像是那种看不起女人、自欺欺人的人吗?!一翻身,将她压在底下,开始小惩大戒……
第二天,云珠开始到景仁宫请安侍疾。
可能由于身心不畅,乌喇那拉氏见到她连面子上的情都不想做了,明明清醒着却垂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云珠也不等她喊起就自己起身,对一旁的陈嬷嬷面露担心地问:“昨儿还好好地,怎么才一晚皇额娘竟连床都起不了了?可有太医来看过了?怎么说的?”
陈嬷嬷愣了下,随后收起这情绪,回道:“王太医来过了,说是太过劳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哦,那可用了药?皇额娘早膳可用了?”
她事无巨细地问着,陈嬷嬷不能不答,这是福晋对主子娘娘的孝心不是?只是躺在床上的皇后却听得有些不耐,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王太医开了药,已经熬着了,早膳娘娘没用多少……”
“有用就好。”云珠点了点头,也不问到底用多少,是不是再吃些……把床上躺着的地上站着的堵得接不下话。
弯身给乌喇那拉氏拉被子,她脸色苍白,除此没有受寒或发热的症状,可能真的只是累倒了需要修养吧。云珠淡淡地想着,什么都有宫女嬷嬷在理,她只需每天过来请安,再问一遍侍候得妥不妥贴,在汤药端来时喂几口就好了。
这时海棠端了亲自熬好的药过来,云珠接过,“皇额娘,喝药了。”见皇后不睁眼、不开口喝药,便将汤勺收了回来,眼露担忧地道:“怎地病得这么严重?嬷嬷,王太医真的说了只是劳累过度?!王太医是什么时候来看的,昨晚还是今早?”
这是暗指她们伺候得不经心,使得皇后病情加重了。明知是怎么回事的陈嬷嬷和屋子里的宫女们忙跪下,“回四福晋,王太医是昨晚来看的……早膳主子娘娘还用了半碗燕窝粥的。”
云珠也不为己甚,“行了,皇额娘可能太累了,又睡着了。这药,你们端下去温着,等皇额娘醒了再喂她喝,清楚了吗。”将药放到一旁的几上。
“是。”陈嬷嬷等人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主子想打压四福晋,却没想到人家表面看着温婉娴雅,皇子福晋的气度却不是说着玩的,她们这些素日里因伺候皇后而倍受其他宫人嫔妃礼让的奴才自始自终被她压得死死的。
“好好照顾皇额娘,我明日再来。”
“是。”
出了屋子,素问忙给云珠披上金丝织锦白狐狸毛斗篷。这两日化雪,正是寒意渗人的时候,四阿哥早晨出门时交代了,要用心伺候,不能让主子冻到。
一行人走到景仁宫外,耳力甚好的云珠听到了里边瓷器落地的脆响声,唇边不由浮起一丝浅笑。睃了眼垂头恭立在身后的王进保等人,云珠悠然道:“走吧。”
并不是因为知道昨晚的事情或者是因为熹妃才对皇后只是礼面上的事,而是这些日子皇后对她也已没了初见时母仪天下的端庄和蔼,提防、厌恶……本来就善于观颜察色对这种负面情绪敏感的她随着精神力的飞速增长而感应愈发敏锐了。
她可不是台湾苦情剧里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更不是末世里那些比物件还不如的女人,不思进退,白白受罪。
永寿宫的熹妃一大早就派了高嬷嬷来说免了这段时间的请安,这是知道了皇后“生病”她这儿媳妇要“侍疾”,特意差人免了她的礼,显示她的宽仁慈爱呢。
皇后病了,自己做为唯一的媳妇确实是要侍疾,熹妃虽说免了自己的请安,乾西二所、毓庆宫搬家的事自己也可吩咐给下面的人去办……可这不还有皇帝交待看顾一下生病的八阿哥吗?谁也不能说她做得不对。
如果雍正真的看重着紧皇后,不会昨晚从景仁宫出来就往永寿宫去削皇后的脸面,也不会在她跟弘历回宫后特地叫了他们去养心殿说话,吩咐她照看生病的福惠。
什么没有娘的孩子怕底下人照顾不周……明明就是说皇后没尽到嫡母的责任。所以说皇后的“病”绝不止是劳累过度这么简单,或许还跟福惠的“病”有关。
云珠没有让人去查,关系到帝后间的龃龉,她还没把握能躲过雍正的耳目不被发觉。而且,就算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又如何,不过是件八卦。
到了南三所,云珠看了躺在床上的福惠,那泛青的脸色还有黯淡的的眼神……都说明了他原本就有些孱弱的身体又大损了一次。
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借着给他拉被子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给他把了下脉,云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这是被下药了,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损耗身体机能的药,不然,福惠的身体就算差也不会几日时间就降到这份上。
这古代人可真厉害啊,这种不知不觉损耗身体五脏的药连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