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每一分钟的相聚,都恨不能掰开成两分。白未晞以为某人会食髓知味,因为从那天失控的现场来看,秦渭阳对自己这盘清粥小菜,还是比较满意的。
白未晞当然也拉不下脸来主动献身,事实上,她的不适,在两天里并没有完全消散。只是她不好意思表示,只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渭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知道她脸皮薄,虽然她嫣红的脸蛋很有观赏价值,但万一恼羞成怒,躲在房间里玩罢工,也得不偿失。所以,他没有再提起那个午后,暖暖的阳光下,两人之间的激烈碰撞。
甚至,他没有再邀她去竹林散步,虽然那曾经是她热衷的一种运动。白未晞也没有提起,因为她觉得直到两天后,腿似乎还是软的。
秦渭阳有意识地在粥里加了红枣,虽然他的厨艺近乎白痴,但白未晞心里发甜,所以吃得津津有味。
哪怕是枯的,对她来说,也是至尊的美味佳肴。
“明天一早的飞机啊?”白未晞轻浅的叹息,像是拨动了秦渭阳心脏深处的那根弦。
拒没有再度进行激烈的运动,可是小暧昧是少不了的。两人几乎过了两天足不出户的生活,温馨的气息,让秦渭阳留恋。
“是啊……”最终,仍然只是一声叹息。
有些责任,从出生的时候起,就已经放在肩头。但如果不是遇到威胁秦氏的大case,他不会愿意回去。
那里,仿佛是一个战场,虽然不见硝烟,却比硝烟弥漫更可怕。而他,只想平淡地生活,一点都不想踩这趟浑水。
只是面对那个日渐衰老的祖父,他无法绝情地说“no”。
所以说。亲情是一根羁绊的绳子,把他紧紧地绑在了秦氏的战车上。只是苦了这个近乎单纯的女孩,他虽然愿意尽力保护,可是秦氏的鞭子太长。他无法照顾周全。
在亲眼看到白未晞入睡之后,秦渭阳还坐在客厅的摇椅上,燃起了一支烟。犹豫了很久,她拨通了秦子歌的电话。
“咦,渭阳?现在你那里应该是深夜吧?是不是和未晞激情无限,所以现在还了无睡意?”秦子歌的声音透着活泼,“我明天去悉尼。需要熟悉一下音乐馆,然后有为期两场的独奏会。你和未晞会来捧场吗?你的假期延长两天,就可以去澳大利亚看袋鼠了。”
“秦氏最近遭遇信用危机,我可能要提前结束假期。”秦渭阳无苦。
“你还管那个破家族干什么?”秦子歌尖声叫了起来,“至少,我不会伸出一根指头的援手。一个把如花少女当作货物一样打包送出的家族,不值得我抱以同情。渭阳,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何必再回去替他们卖命?他们是一群永远不知道恹足的蛀虫,你的努力不会得到他们的一点点认同。”
秦渭阳叹息:“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别忘了。我姓秦。”
秦子歌嫌弃地说:“我真想忘记自己姓的是秦!”
“有些事,深入血脉,忘不掉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回归秦氏,那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秦子歌不满地说,“是想替自己不能出席我的演奏会找个理由吗?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理由。”
“你从悉尼回北京,还住在白家吗?”
“那当然,白家有白爷爷,他对我可好了,跟我们家的老头子完全不同。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我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明明应该是白家的孙女?”
秦渭阳失笑:“白家没有和你同龄的女孩子,所以抱错这种问题,是不存在的。”
“是啊,就是知道。才没有去查出生证明嘛!”秦子歌泄气,“你是担心未晞吧?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搅动秦氏的权力架构?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到最后你的好心会被他们一个个都当成驴肝肺。”
拒抱怨的话说了一箩筐,但秦子歌还是很慷慨地答应了秦渭阳。会在回京期间,照顾好白未晞。
“如果没有能力,不如放未晞离开。只是未晞迷恋你,估计是无药可救了。你就像是一朵罂粟,每一个女人只要爱上你,就无法自拔。”秦子歌的叹息,在静夜里听来,只觉得寂寞清浅。
秦渭阳微微抬头,看着夜空里仍然闪闪烁烁的星星,苦涩地说:“我也不愿意放手。”
秦子歌吃惊:“老哥,你不会爱上未晞了吧?哇,那真是天下最好的消息,我支持你!”
在近三十年的寂寞里,秦渭阳以为自己不会对爱情有所渴望。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唯其寂寞,才会对爱情更加渴望。
沙漠里行走的骆驼,会渴望遇到绿洲,饱喝一顿,然后进行下一个征程。秦渭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匹骆驼,对白未晞的渴望,在那个温暖的午后,如同打了强心针,总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是疯魔了吧?”他熄了烟,站起身来,倚窗而立。
拒对爱情抱有不太信任的态度,但他还是有过几段短暂的情史。对女人,更不愿意花费太多的心思。包括李辰影在内的历任女友,也都是由她们采取女追男隔层纱的主动态度。
可是对白未晞,他忽然觉得心神悸动,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难以拒绝的体验。但是,这样的对待,对于这位还存有纯真的女孩,是否公平?他推开窗,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心平复了心里的燥热。
只不过一次的走火,却让他想像每一天都拥她入怀中。在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