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不去采买食材,我们会因为营养不良而饿死古堡,不知道可不可以登上吉尼斯世界记录?”白未晞披了一件提花外套,果然听从秦渭阳的建议,没有再换休闲装,就这样挽着他的手臂出了门。
秦渭阳看着身侧的女孩,日光流转,映照在她的脸上,只觉得她的面容潋滟生姿,如同春风里,第一枝桃花。虽然还没有达到饱满,却在妩媚中显出两分天真的娇俏,是这个年龄的少女,特有的容光,让他迷醉。
古堡门口,纵然鲜花似锦,却又怎么能够掩盖她的风华?一颦一笑,看在他的眼里,无不是风情万种。鲜花绿草,不过是她的背景和陪衬。
她侧过脸展颜一笑,他的眼里,甚至连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原来,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已经出落得这样楚楚动人。
“渭阳,以后如果我倦了、累了,可以把古堡借给我小住吗?”她的愿望,永远都这样的低浅。
“当然可以。”秦渭阳失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古堡的大门,都将为你打开。这里,是母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遗产,而你,是我和子歌迎接的第一位客人。”
白未晞失笑:“子歌可还没有接纳我。”
“她对你很好,真正把你当成了朋友。”
“可是,她从不赞成我爱上你。”白未晞略略担忧。
秦渭阳轻轻地拥住她的肩,那样的单薄,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意。虽然他知道,她的肩头早已经扛起了祖孙两人的生活,并且积累了财富。可唯其如此,他才觉得,她承受得太多。
“子歌并非不喜欢你。而是怕你无法应付以后的各种责难。但是你还有我,不管遇到了什么委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一个宽阔的背,可以随时给你当盾牌。我和子歌谈过,她非常欣喜于有你这样的嫂子。”
白未晞红了脸。小声问:“真的吗?”
“是的。唯其喜欢,才会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幸好。你没有退缩。”秦渭阳叹息。
既然选择了爱他。享受着他带来的幸福和快乐,那么,她就有勇气承受爱他的千辛万苦。爱,有时候,也需要代价,而她不介意透支一部分。
两人手挽着手买了食材和一些易于贮藏的食品,足有两个大大的袋子。当然,这种力气活向来是男人的专利,而白未晞在愧疚之余。也只能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殷勤地为他开门推窗。
“很重吧?放下来,我整理一下。把容易腐烂的食物先吃掉,那些熏肉可以在临走的时候再吃也不会坏。”白未晞拿出面纸,替他拭去额上的惫。
暮春的意大利南部。比伦敦要热得多。白未晞脱去外套,很快就投入到分食材的工作中,并且乐此不疲。
看着她像个小妻子似的。尽责尽职地做着家事。秦渭阳恍惚地觉得,也许设计并不是自己的唯一,生活里还有很多幸福,等着自己去开垦。当然,这些幸福的源头,就是白未晞。
而那个脑海里从来不曾消散的身影,或许只是惊鸿一面,就彼此错过。可是唯其如此,才更觉伤怀。他甚至还没有辨别得出自己的心情,是爱还是喜欢,抑或什么都不是。有时候,白未晞冲他嫣然而笑的时候,他总是会把两个人的身影重叠。
那个女孩,今生是否得见?他隐隐期盼,又隐隐排斥。
“今天会做一顿丰盛的大餐,不过现在还早。”白未晞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凌乱的厨房又焕然一新。
秦渭阳由衷地说:“未晞,我觉得你做什么事,都能够做得很好。”
“那是因为用心嘛。我天资算不上特别聪慧,所以愿意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有时候,我觉得努力比天赋更重要。”
对于这句话,秦渭阳并不太赞成,但也没有反对。在白未晞的身上,他觉得可以找出中国古代仕女大部分的美德。
她忙着把海鲜养在水里,再把米淘好浸在盆里,对他的目光浑然不觉。
秦渭阳甚至与世界秀交往过,见过的美女没有一火车,也有一卡车了。可是总觉得白未晞虽然并没有美得倾国倾城,却是浑然如天成,让他移不开目,总是不由自主地受她牵引。
“严绾回国了。”秦渭阳甫开口,就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明明在讲台上,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可是忽然之间,只觉得口干舌燥,竟然冒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白未晞愕然:“怎么这么快?是不是闫亦心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秦渭阳舒了口气,“是闫氏出现了危机。”
“她不会是发傻了吧?闫氏都把他们踢出去了,她还要替他们鞠躬尽瘁吗?”白未晞差点跳起来。如果严绾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难保她不会暴跳如雷。
秦渭阳对她的反应似乎在意料之中,只是摇头:“闫氏毕竟不是一般的企业,闫亦心迟早会拿回来的,只是到时候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真不敢说。”
“重建一个闫氏,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夫妻两个要管理有管理,要技术有技术,要资金也有,还怕不能打造另一个珠宝王国吗?”白未晞不满地说。
“你不知道家族企业在晚辈们心中的地位,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祖辈的荣光。”秦渭阳却表示理解,“如果我是闫亦心,也不会舍得闫氏就这样倒掉。闫氏最近内部管理和外部销售都搞得一团糟,再这样下去,只有被兼并或者破产一条路。”
白未晞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