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已大晚,齐曦炎劳累一日疲惫不堪,没体力陪李浅赏什么月,心里窝着一把火,也没心情在葡萄架下听牛郎和织女的密谈。
李浅却不想饶过他,逼着他发誓日后会补偿,才放他上床睡觉。
几天后齐曦炎说要补偿,约她去游湖,他们乘船上了湖心岛。
在宫里这么久,这还是李浅第一次上这湖心岛,岛上树木繁多,夏日这样炎热的天气,刚踏上岸边,立刻便觉一阵凉风袭来,身上的热浪似乎也被吹散了。
她深吸了口气,忽想起两年前她和他在湖水里那一场鸳鸯戏水,不禁面颊潮红。那时他年少疯狂,现在可未必有这心力再在湖水里泡一泡了。不过这大热的天,倒真想去水里游个泳。
齐曦炎看着泛起磷光的湖水,忽然问道:“若是那一日你和楚天歌一起走了,又会如何?”
李浅转头看他,见他问的认真,不由一怔,轻声道:“如果当时,我……”
说实在的,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如果当时她和楚天歌走了,走便走了,哪还有什么如何?只是那样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纠葛,也不知宫外的生活会不会比这里快活些?
她本想实话实说,说自己不知道,可看到他因期待而越来越暗沉的眸光,心下微软,笑道:“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走,我绝不会离开你一时半刻的。”
齐曦炎点头,“那也是,若你们敢走,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们追回来。”
他的表情决绝,她也相信他绝对会那么做,齐曦炎有时候执着起来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说会追她到天涯海角。绝不是危言耸听。
“你放心,我说不离开你,就不会离开你。”孩子都生了她还能上哪儿去?
齐曦炎笑起来,用手臂把她圈住,她偎进他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相依。
他清浅地呼吸喷在她雪白的颈项。“浅儿,你逃不了,这辈子都只能在朕身边,为朕生儿育女,欢欢乐乐的过一生,哪怕有一天去了,也要将你葬在朕身边,生不同时,死亦同穴。”
她静静品味他的话。嘴角轻扬,嗔道:“你怎知我就死在你前面?”
“谁死在谁前面都不打紧,最主要是葬在一处就好。”就像前次一样,他的墓穴永远为她而开。
大白天说这样丧气的话,是个人心里都觉别扭,她微恼,突然间张口咬住他的胳膊。
齐曦炎疼得呲牙,皇帝尊严尽失。揉捏着被咬得青紫的手臂,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肄?”
李浅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晚上……我这是报复!”
齐曦炎不甘心,“那叫恩爱……”
“恩爱就要那样吗?”。她瞪圆了眼睛,每次恩爱之后都弄得她又青又紫。他也是当爹的人了,还这般不知道节制。
齐曦炎无奈,“好吧。今晚我让你咬回来,你爱咬哪里咬哪里,绝不还口。”
这话说的暧昧无比,李浅羞涩,哼一声。“谁媳。”
“我媳啊。”
她一羞,推开他,向岛中心跑去,今天难得玩一次,又没人打扰,她一定要把这岛逛个七八遍才肯罢休。
齐曦炎在后面跟着她,直到脚板走疼了,她才停了下来,依旧兴致不减,说要再去爬一爬宫里的山丘。或者哪一日和他出宫,再去春游一回。
齐曦炎虽然走的很累,可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也甚喜悦。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延续下去,每天看到她开开心心的,看着儿子健康长大,再没有纷争,再没那么多闹心烦心的事。
前三项或许还能实现,至于最后一点,有人的地方便有烦心事,谁让他做了个这个皇帝呢?
李浅跑出很远,一回头见他还在原地不动,高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我不是皇帝该多好。”
“已经晚了。”她哈哈大笑,早在他幼时那小心思里有了野心便已经晚了。
“是啊,已经晚了。”齐曦炎叹息,只有真的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做皇帝的苦楚。这个位置真的不好玩……
不过,幸好他还有她。
昭和五年,齐曦鹏被封为大将军王,统领三军,可谓风头强劲一时。他很懂得保护自己,不时搞出点小错来降低在军中的威信,让人知道大将军之上还有个皇上。
昭和六年,启王齐曦澜加封为天启王,原因是某一日他把大发脾气的贵妃娘娘给逗乐了。一听圣旨,齐曦澜当场哭了起来,加个“天”字,还不如他的启王好听呢。
昭和七年,李浅生下第二个儿子,取名雪儿,是玉雪可爱的意思,其实她更想要的是个女儿。
昭和十年,运河修成大半,花倾国终于携家眷回京。彼时他已成婚,儿子也有三岁。李浅心中甚喜,亲自到花府探望,只见一成熟男子站在面前,那个曾经面庞干净,温柔雅气的少年已留了三绺胡须,让身为姐姐的她颇为不适。
你说,男人没事都爱留个胡子是为什么?
昭和十三年,冀皇后薨。
满朝文武上折立贵妃为后,这么齐心的做一件事倒是难得,齐曦炎也没想到她这些年做贵妃做的有摸有样,竟没再被群臣诟昌。当然,那些都是表面文章,私底下她还是那个痞里痞气的黄门样。
三月十九是个好日子,在这一天李浅终于被立为皇后,也算圆了齐曦炎心中所愿。同年,大皇子被立为太子。
……
昭和四十三年,每逢先皇忌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