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影沒有答话,茅屋外的风雨不知何时盛大起來,拼命的拍打着那张小木门,似要破门而入,那小木门在风雨中艰难的发出痛苦的啼哭,他见她的思绪飘离了,惩罚一般猝不及防的插入她的深处,她重重的呻吟出声,他撕扯着沙哑的声音道,“答应我,答应我!”
一滴滚烫的汗,从他紧缩着的若轩的眉间滴落,落在她的胸口,落在她的心上,滚烫了她的心,她沒了力气,却执拗的仰头吻他眉间的汗滴,“方九朔,以后,我只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无论你我之间发生了任何事,你都不会离开我,都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么?”
“是。”
他和她水|**|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在是自己的了,只是捧在他手中的细碎的白沙,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每每当她以为自己就要从他指间逃的时候,他却又抓牢了她,将她抛上云霄,洒入雾海……
她的温软仿佛水润的水藻,紧紧的包裹着他,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绽放着极致的美丽,像是九重天上的瑶花,他觉得自己像是饮了过多的杏花酒,深深的沉醉,他不愿抽身,早就不能抽身,他从不晓得她会令他癫狂,也只有她可以宁他发狂了,她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那一双眸子,里头盛着璀然扎眼的星辰,他暮然吻上她的眼眸,逼得她闭上了眼睛,消失了星星,她朝他摇头,她无力的推搡他,他懂得那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累了,也醉了,醉的一塌糊涂的……
他搂紧了她的身子,压着她的身子,将头放在她的颈部,肌肤的每一处都紧贴着她,不愿再留下一丝缝隙,她累的睡着了,他吻在她的耳后,低低道,“小离,对不起,我从不晓得会是如此,你的师父,你的师父他……是我欠了你的,你若是晓得了,你定然是此生都不会再见我的……”
夜离影模模糊糊侧了侧身子,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寻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沉沉的睡去了,喃喃的唤了好几回九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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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击打着庙前的暗色台阶,拾阶而上的青石空地上,九层浮屠象牙宝塔,六角的琉璃小铃,在冷风中椅着,灵空的声响,丁玲,丁玲……
那紫衣的男子唇边抵着一只琥珀薄埙,朝立在断崖边的女子笑,‘知道么,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伤心了,女人一哭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如,我讲个秘密哄你笑。’
那女子警惕的退了一步,脚边的碎石跌入了深谷,沒有任何的回音,她冷冷的却急切的问,“什么秘密?”
“你确定你想知道?”男子桃花眼微扬。
“是。”女子说。
未及看清,那男子移到女子跟前,将那阴寒的月牙铲刺入她的腹部,然后,将她推入万丈断崖,那嗤笑的声音混着琉璃铃声在风雨中旋转,“这个秘密就是你最敬爱的师父其实是你最心爱的男人所杀,夜离影你不要骗你自己了,你其实一直知道方九朔他是个魔鬼,他杀了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啪的一声巨响,那本该在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忽然滚到了床下,蜷着身子捂着腹部发抖,方九朔正端着个瓷碗,从屋外步入,正看见这一幕,手腕一反,瓷碗稳稳飞落四方竹木小桌上的一刻,他人已走过抱她,触到她身子的一刻,她猛地醒了,抓住他的双臂,“是真的?”
方九朔一滞,“什么?”
夜离影沒有讲话,只是抓着他的胳膊,他就那样看着她,她正低着头,发丝有些凌乱的低垂着,脸色苍白如纸,有些茫然,他道,“小离,你作了什么梦么?若是你梦见我说娶要你,要用八抬大轿迎你,想同你生上五六个孩子什么的,那便是真的。”
夜离影啊了声,方九朔抚了下她额头,有些滚烫,他蹙了下眉毛,“你嫌少?那七个八个可好。”
什么啊?夜离影道,“你以为我是你们月华山庄里养的母猪?”
“不是我家的母猪,倒是快成了庄里的女主人,”他轻轻的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抱起來,脸颊贴着她的额头,低喃道,“你感染了风寒,腹部的伤口有些溃烂……都是我不好,那晚在水里我不该那样不顾你的身体,还有第二日……你腹部的伤,我已经包扎好了的,你这几日还是不要乱动的好……”顿了顿,“对不起,害你受这样的痛楚。”
他从不晓得他可以粗心至此,不知是气昏了头还是乐过了头,居然沒发现她腹部的伤口,若不是她睡着时候,一直捂着腹无意识的喊了声痛,他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发现……
夜离影的脑袋一片混沌不清,根本沒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恍惚的抬头看他,微微黛色中她却看见他眉宇黯然,她笑着伸手轻轻展着他紧锁着的眉,他这样的男人真的不该锁着眉,兴许这世上真的有心有灵犀,她居然想着他会不会自责呢?不禁说,“九朔,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我喜欢看你笑的,你不要蹙着眉毛好不好,你是在担心我?我很开心的,真的,师父离开以后,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想念的人,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有你在身边,我就很好的,即便是为你生了病,我也是开心的……”
方九朔弯着腰正欲放她在床上的身姿,玉山般的岿然了,抱着她的双手紧了又紧,她居然这样委屈自己,瞒着他,只为了想他安心,想他开心,可是他却……良久,他将她放到床榻,她一直专心之至的抚着他的眉,想着:为什么忽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