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都是受同样的训练,就是枪,也同样带两支在身边。
“这个空间留给你们,杀了对方就能离开,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从身后的楼梯走下去,下面是底舱,跟这里不过隔了一层地板,丁默城下去后把楼梯口地板上的门封死,船舱便没有了出口。
靖琪的手还僵硬地举在半空,空洞的枪口指着苍溟。这或许只是出于一种保护的本能,因为苍溟也用手里的枪对着她,或许是她受了惊吓,根本就忘了要把枪放下。
苍溟紧绷的情绪在丁默城走后就放松下来,眼睛不再是看不出情绪的无风无波。
他指尖稍稍一勾,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收了势,被他放在地上。
“开枪吧,琪琪!杀了我,你就可以走,丁默城跟荣家没有仇怨,他也不会再来为难你!”
“不,你……你在说什么!”
靖琪惊醒一般放下手里的枪,他的语气轻松自然,就像说我多了一样东西送给你,你来拿走,那般轻松。
“不要,我不会杀人!”
“你不开枪,我们今天一个都走不出去!”
靖琪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就像苍溟肩头的血一样,汩汩而出。她还记得那个位置,跟他们初遇时他所受的伤是在差不多的位置。
多么相似,要分离的时候却总是看到彼此相遇时的情形,尽管有的并不美妙。
“你不要过来,我不想开枪,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你!”
“你不恨我吗?”
靖琪被他逼的步步后退,“恨,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我不想这样……你想活命,不如直接杀了我,反正我本来就是你的人质你的玩偶!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拿枪对着我,被你杀了也不稀奇!”
苍溟一笑,“如果我要活命,根本不用顾忌你,刚才就可以直接杀出去!我不跟你对峙,丁默城就不会退出去!”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近,近到苍溟只要抬手就能碰到她的脸颊和头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开枪!”
靖琪睁着泪光点点的眼睛瞪他,胸口起伏着,有暴涨的情绪想要发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不是恨我吗?不是恨的想杀了我?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靖琪把枪往地上狠狠一摔,使劲捶了苍溟一拳道:“对,我是恨你,恨死你了!可是我下不了手,我就是下不了手……呜呜……”
她失控地大哭,一手握着拳头狠狠打在苍溟身上,甚至故意落在他刚刚所受的伤口上,衣衫还是湿的,捶上去,又有新的血液流出来。
她还嫌不够似的,拼命地捶打,反正他是不怕疼的怪物,她怎么打他都不见得疼。
她只恨自己另外一只手还被铐住动弹不了,不然还能发泄的更彻底!
苍溟任她打,等她快没力气了,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抱住。
“傻瓜!”他下颚贴着她柔软的发,轻轻说着,“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机会了!”
靖琪抽抽鼻子,单手搁在他胸口还要推开他,又被他抱紧,两人贴合得没有空隙,靖琪的手臂都使不上力气。
正要嗔怪几句,就听到舱门外传来几下拍手的声音,丁默城在门外道:“果然是情深似海,让人大开眼界!既然如此,你们就都别想出来了!噢,忘了提醒你们,最好看一眼荣小姐身后的那几个箱子旁边有什么,不要缠绵悱恻得连逃命都忘了!”
苍溟冲向舱门边,却发现舱门已经被铁链绕了几圈上了锁,没法出去,透过门缝,他看到丁默城和他的手下已经跳上另外一艘艇弃船而去。
“该死!”苍溟狠狠地拍门,想到丁默城的警告,赶忙回到靖琪身边,掀开她身后那几个空的木箱。
黑色的包裹赫然在目,固定在舱壁上,他稍稍一碰,红色的计时器开始倒数。
是炸弹!
“苍溟……”靖琪脸色发白,显然也看到了这个炸弹,上面的数字每跳动一下就意味着死神离他们近了一步。
“别怕,我们一起逃出去!”
苍溟星眸微沉,就算再冷静,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因为靖琪也在这船上,她不能跟他一起死!
“让开一点!”苍溟让她稍稍退后,用枪托砸裂了船舱的玻璃,然后进一步用手肘一块块敲碎。外面就是船舷,翻过去就是大海,在爆炸前跳入海里就能逃生。
苍溟握住靖琪的肩膀,她已经在用碎掉的玻璃划脚上的绳索。
不愧是他的女人,苍溟心头有涨满的骄傲,面对这样的危险,她没有慌乱和不知所措!
他飞快用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割断她脚上的绳子,可她手上的手铐却没有钥匙去打开!想来丁默城是故意的,他知道他们会有需要逃生的这一步,却故意将靖琪扣在铁杆扶手上。
手铐是特制的,没有钥匙,不是随便一个金属都能立马撬开。
海风从破碎的窗口吹进来,很冷,甚至是凛冽,可是苍溟的额上却细细的出了一层汗。
“怎么打不开!为什么会打不开!”平时那么冷静的人,被枪口指着都不为所动的人,这时候却声音都在颤。
他狂暴地去砸那个手铐,纯度极高的钢铁纹丝不动,靖琪的手腕倒是磨破了,淡淡地渗出血来。
“你别怕,一定能打开的,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他试着安慰靖琪。
靖琪从最初的震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