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谭少山做的,只不过是下了一点面条,不过,对谭少山来说已属不易。
谭少山煮好面条后去叫苏禾。
基于态度问题,谭少山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轻轻喊了一声。
“苏禾,先出来吃点东西。”
里面没人应声,谭少山试着转动门,门并没有落锁,谭少山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苏禾躺在床上,整个人包在被子里,看样子已经睡着。
谭少山走近,又喊了两声。
“苏禾,苏禾……”
苏禾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她,还没睁开眼,就想起谭少山对自己做的事,所以睁开眼后的第一秒,苏禾就是去摸枕头边的刀子,抵在离她仅仅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谭少山胸口。
谭少山在看见苏禾拿着刀子抵着他胸膛的那一刻,脸上犹如被人狠狠地甩了一耳光,令他浑身一震,眼睛里是全然地不敢置信。
谭少山很快冷静下来,强迫自己镇定,勉强地对着苏禾笑笑。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苏禾不言,冷淡的看着谭少山,刀子依然抵在他的胸口。
谭少山感到绝望,苏禾更是。他们这样绝望的两个人,却为何还要生生地绑在一起,她不明白。
苏禾望进谭少山眼里,直视着他那曾经令她神魂颠倒的眼神。
“你留我在你身边,迟早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
她觉得她这一点都不是在吓唬他,等到哪天她不想过下去了,这刀子,绝对会捅进谭少山的胸膛。
谭少山静静地消化苏禾的话,却未有丝毫惧意,反倒安慰起苏禾来了。
“你别想太多,我们总能好好地在一起的,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苏禾如果哪天把这刀子扎进谭少山的心窝了,那说明她自己也不想活了,而现在,她还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她并没有打算绝食。
“你先出去,我去洗把脸就来。”
等到谭少山起身离开,苏禾才将刀子收起来,继续放在枕头底下。
苏禾起床,走到浴室之后谭少山去而复返,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过来。
“毛巾跟牙刷都有开水烫过了,你可以直接使用。”
苏禾接过东西,也未开口道谢。
七年以来,这些事一直是她在做,也从来没听谭少山说过一句谢谢,谭少山也不过才做一次,她也不必感恩戴德。
谭少山送完东西很识相地迅速退了出去,赶在苏禾不耐烦之前。
谭少山一走出房间,隔着门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好受。
揉揉隐隐作痛的脑袋,谭少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苏禾拿着刀子抵住他时看向他的那冰凉的眼神。
在那样的眼神里,他早已万劫不复。
好一会后,谭少山才终宇觉得力气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才又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厨房。
苏禾洗漱完毕出来,谭少山已经把面条乘好放到了桌子上,苏禾直接坐下就吃。
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不好吃。
用周晓的话说,不过就是碗面条,没有什么值得用语言来形容它。
两个人静静地各占据餐桌的一边,一言不发地吃完午餐。
只是等到晚上的时候,餐桌上依旧摆着面条的时候,苏禾的脸色就更冷了。
她是南方人,对于面食并不热衷,偶尔吃一吃还行,连续两餐已是苏禾的极限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吃完了一碗,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谭少山的某种计谋,又是要在向她证明什么,或是逼迫什么。
似乎谭少山所说的在一起也挺简单,他只是逼迫了苏禾搬过来一起住,跟他一起出现在餐桌上,除此之外的时间,苏禾在做什么,他好像并不管。
就连晚上休息,他也并没有要求两人同房,也或许,他在忌惮着苏禾枕头底下的那把刀子。
但不管怎么样,谭少山不要求同房,苏禾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否则的话,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忍得下去。
但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既使不跟谭少山同房,苏禾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就跟烙饼似的,一直在想要睡觉与睡不着觉之间苦苦挣扎。
等到快天亮了才好不容易睡去,刚睡没一会,又被谭少山叫起来吃早餐了。苏禾差点没忍住,手又不自觉地伸向枕头低下的刀子,但谭少山这次没进门,隔着房门喊的,苏禾的情绪显得有些多余。
谭少山似乎只会做面条,早餐依然是面条。
苏禾到嘴的那句,你他妈的就不会出去买个包子油条什么的吗?一想她跟谭少山现在的关系,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苏禾打着哈欠,神情倦倦,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意,对于谭少山这做好的已经是第三餐的面条,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找了两颗鸡蛋出来,准备给自己煎两颗鸡蛋。
厨房的事,苏禾虽然没有到大厨级别,但居家过日子也够了。
第一个金黄的煎蛋刚出锅,苏禾继续煎第二个,哪知第二个鸡蛋才打下去,旁边就有一只贱手伸了一双筷子过来,直接把她煎好的那颗煎蛋给夹走了。
苏禾磨磨牙,忍着把这一锅热油往谭少山身上沷的冲动,眼睛直视着油锅,不回头也不说话。
身后的脚步声离开又响起,台面多了一枚生鸡蛋,谭少山冠冕堂皇地道。
“吃了你一颗,还你一颗。”
苏禾继续沉默,把刚刚放在台子上放鸡蛋的盘子换